于珺婷看到叶小天,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逼死张铎,实非她的本意,她之所以巧妙安排。一次次打击张知府的人望,就是希望用比较温和的手段逼张知府妥协。
诸葛亮骂死王朗,那只是戏说,于珺婷怎会想到真有人会被活活气死,虽然她无心害张知府性命,可张知府毕竟是死了,此事传开后,可以预料必定会有极难听的传言。她夺权的经过、手段也会被描述的非常不堪,到时很难说会不会有其他州府的权贵心生不平,跳出来横生枝节。
但是。看到叶小天,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有他呢!只要没把天捅个大窟窿,这位教主大人应该就能扛得住吧?
不过,仅靠他的一句承诺,做事素来小心的于珺婷心里又如何能够踏实?
就像有些人做手术。不把红包塞到医生手里就觉得人家一定不会用心;有心投标一个工程的人,不把重礼送到人家手里。就觉得人家一定是和别人达成了秘密协议,于珺婷现在的心情也有些患得患失。
不和叶小天建立一种更亲密的关系。如何保证在紧要关头,叶小天不会弃她而去?换作是她,若叶小天遇到大危险,需要她付出重大牺牲去解救,她是绝不会点头的。以己度人……
而今张知府暴卒,她的通盘计划都被打乱,把叶小天掌握在手的事也变得迫切起来了。可是……
于珺婷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展凝儿的身上,偏偏这个女人来了铜仁,这可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有她在,岂不是少了许多接近叶小天的机会?
于珺婷心里琢磨着,涩然苦笑道:“你错了,我虽有取代张铎之心,却并不想他死。搞得那般惨烈,实非我所愿。现如今张铎暴毙,倒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叶小天三人都在石桌旁坐下来,凝儿反客为主,主动为叶小天和戴同知斟上茶。叶小天宽慰道:“监州大人和张知府早就针锋相对了,不肯赴约为他庆生,却也不算过份。他自己看不开,再加上身体虚弱,以致活活气死,说来也是他的命,监州大人何必想的太多。”
于珺婷幽幽叹道:“话是这么说,只恐人言可畏啊……”
戴崇华皱起眉头道:“监州大人怎么优柔寡断起来了?我还以为,咱们可以趁张铎暴毙更进一步,立刻发动攻势,逼张家少爷逊让知府之位,难道监州大人打算白白放过这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