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飘橹!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于铜仁城内。
张家杀了三百头牛,三百头羊,三百头猪,又准备了大量的酒,同一时间进行大量的宰杀,屠夫们又不太在意卫生,以致弄得血腥遍地,一进城就能嗅到浓重的血腥气。
家中死了长辈老者,家族要宰杀牛羊以飨众人,这是当地的规矩。贫苦人家可能宰只鸡、宰只鹅也算是大操大办了,但是对土司人家来说则不然。
不要说死的是张铎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有位地位远逊于他的土司老爷死了一个宠妾,还大操大办,一气儿宰了五十头牛呢。
越往府衙去,血腥味儿就越浓。张雨桐一脸憔悴地走进了书房,书房内燃着熏香,稍稍冲淡了外边的血腥气。张雨桐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刚刚喘了口粗气,张绎就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雨桐,他们要下手了!”
张雨桐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呼道:“当真?”
张绎重重地点头:“千真万确,于珺婷一早过府吊唁时,那些人就已齐聚于家等候,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马上派人盯着,他们聚会之后便各自散去,进行种种准备,这么大的举动,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想瞒过去,怎么可能!”
张雨桐脸色苍白地道:“他们终究是要动手了?难道是我扮的不像?”
张绎道:“我看,就是因为你扮的太像,才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张雨桐苦笑一声,道:“二叔。他们的目的就是夺取咱们张家的地位,会因为父亲的死便止步么?如果我不示弱,只怕他们更是迫不及待。示弱,本还有一线生机,容我们缓过气儿来。只是……我还是算错了她于珺婷,没想到这小贱人如此狠毒。”
张绎道:“雨桐,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张雨桐急急踱了几步,忽地止步回身,道:“他们打算何时逼宫?”
张绎道:“目前尚不确定。他们既要图穷匕现,总得做些准备吧?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肯定要抢在出殡之前,否则到时各州府土司使节云集。他们万万不会当着百余位土司使者的面逼你让位!”
张雨桐缓缓点了点头,眸间闪过一抹疯狂的厉色:“那么,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张绎急道:“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