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无过道:“这是小民的道理!或者,你可以说,这就是他所理解并认同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而不是你我所认同的道理,你我无法把自己的道强加在他的身上!这个人,像一个游侠儿更甚于一个朝廷官员!”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沉默下来。事情的关键在叶小天身上,如果叶小天不肯为了配合他们牺牲卧牛岭,他们在这里就只能纸上谈兵。许久许久。乔翰文道:“也许,我们不该在这里坐而论道……”
众人都看向他,党腾辉道:“乔公的意思是?”
乔翰文道:“把两难之处,告诉叶小天,由他来抉择吧!”
乔翰文看了众人一眼,道:“之前,是他配合我们。现在情形有变,我们只能反过来配合他!希望他的选择,不会让我们太失望!”
乔翰文缓缓看向西南方乡,众人也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看去:“那个人,会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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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健硕的蕃马,马上一个俊俏的后生,一身适宜长途远行的短打装扮,再配上一口斜背于肩后的长剑,衬得他粉面朱唇,英气勃发。
经过村村寨寨的时候,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见了这样俊俏的后生,登时双眼一亮,目光痴痴追送良久,其中也不乏眼力好的,瞧出她是易钗而牟,心中便微微着恼:“大家都是女儿家,何必如此打扮,撩拨人家春心?”只可惜不等她想完,那人已扬鞭如雨,消失在天尽头了。
这人正是展凝儿,她从松藩回来便日夜兼程往回赶。来去道路,都是叶小天那边早就为她规划好的,叶小天也将沿此线路前往成都。展凝儿过了成都继续东行,这一日行过一座小镇,忽见路口一家茶馆挑起的旗子,立即勒住了战马。
展凝儿下马,到了小店要了一份点心茶水,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把那茶博士唤到面前询问了几句话,吃完东西便结账出店,不再继续西行,而是翻身上马,折向北方了,那儿……是重庆府。
等展凝儿走了,茶馆掌柜的笑眯眯地揣起展凝儿送给他的那锭银子,到了外边把那面图案古怪的旗子收了。先前有人交给他这面旗子,告诉他会有人循着旗子找来,他只需告知那人前往重庆府,那人就会赠送一锭银两,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这一锭银子,顶他两年卖大碗茶的收入,开心呐!
展凝儿风尘仆仆赶到重庆府,依着同样的安排打听到了叶小天的确切住处,很快,便往江涛客栈住宿了,交出过所,掌柜的验看了姓名,马上露出笑容:“客官您终于来了。早有人为您定下了住处,请跟我来!”
展凝儿被引上二楼一间上房,摞下包裹环顾房间,很快就在客厅一角发现一扇门。门是锁着的。显然这两间房子是互通的,如果有客人想住较大的房间,把这角门儿一开,两间客房便连在了一起。
展凝儿知道,隔壁房间就是叶小天的住处了。禁不住心中一阵激动。但她贴着门缝儿往隔壁瞧了几眼,却没看见叶小天的身影。隔壁也是客厅,说不定叶小天是在屏风之后的卧室里休息,不过展凝儿举了举手,思量一番,还是打消了敲门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