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土兵不比朝廷兵马,常备役,朝廷提供一应武器、甲胄、辎重,他们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包括武器、甲胄、粮食、马匹、药物,全都是要自备的。
叶小天一行客人站在大院儿边上,眼看着马家雷厉风行的举动,叶小天忍不住对田彬霏道:“这位覃夫人,倒真是不同寻常。片刻功夫,就能想得出如此妙计。”
田彬霏淡淡地道:“计策倒是不错。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覃夫人不爱长子,独宠幼子。”
叶小天怔了怔,道:“什么?”
田彬霏道:“如果你有两个儿子,会不会如此安排?”
叶小天脱口就想说:“若龙阳洞易守难攻,这无疑是最妥当的方案呐!”但他想了一想,突然住口。如果,谭彦相狡诈一些,明明有了戒备,却故意放马千乘上山呢?你想着出其不意,人家何尝不可以猝下毒手?
而……那位覃夫人,貌似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根本没想过这是把她的长子置于生死之地。但她的次子马千驷却是率大军在外接应的,马千乘若得了手,他就可以挥军掩杀,马千乘若是失败,他也没有性命之险。
只要打仗,就有凶险,可覃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犹豫,全然不曾担心过这是把儿子送进死地,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心态么?
叶小天不由自主地向那位覃夫人望去,校场前方有一个半尺高的土台,覃夫人正站在土台一角,帮她的二儿子马千驷披挂着甲胄。马千驷昂藏七尺,面如美玉,比他大哥还要英俊三分。看覃夫人帮儿子系着绊甲丝绦,脸色关切,正低低絮语,殷殷嘱咐,这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表现。但,即将蹈于死地的明明是马千乘啊!
叶小天又转眼看向马千乘,马千乘和父亲马斗斛振臂握拳,正像一个斗士似的走在土兵们中间鼓舞着士气,对于带兵出征,冲锋陷阵,父子俩似乎都有些狂热的心态。
叶小天无语了:“这对父子,还真是两个没心机的大老粗……”
田彬霏目光闪烁,忽然对叶小天道:“石柱马家是巴蜀一带极有实力的大土司!由于马氏驭领的是毕兹卡(土家族),在各地毕兹卡土司中,更是举足轻重,一呼百应。而铜仁、石阡两地,可有大量毕兹卡……”
田彬霏点到即止,叶小天闻弦音而知雅意,不禁微微点头:马千乘这个愣头青,他是一定要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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