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房里,安疆臣给父亲敬了一杯茶,稍显急切地问。
安老爷子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然呢?”
安疆臣语塞,安南天看了父亲一眼,在父祖二人面前,不好表达自己的意见,只是垂手听着。
安老爷子叹息道:“叶小天亲来拜会,是给我们安家面子!一切,已在他掌握之中,大势,不可逆啊!”
安疆臣不服,道:“叶小天这小子爬的也太快了,十年,他都快把咱们安家一千年才走完的路都走到头了。儿子……实在是不服气。”
安老爷子笑笑,道:“可这一千年来,有多少比我安家更风光、更强大的家族,都已灰飞烟灭,你怎么不说?在那些人家眼中,何尝不是对我安家不服气?”
安疆臣抿了抿嘴巴,没说话。
一个十四五岁、眉目如画的小丫头攥着粉拳,为安老爷子轻轻捶着肩。
安老爷子安闲地坐在长榻上,悠然道:“你当为父就信了叶小天自吹自擂的话?可是,信不信不要紧,问题在于,不管我们怎么做,都只能成全他,那么,这个顺水人情,为何不送于他?”
安南天有些茫然地看着祖父,安老爷子见状,指点道:“叶小天所占那六府,与我水西中间隔着一个水东,是不可能成为我水西名下一块飞地的!”
“我们上书反对的话,那么这六府之地应该如何归属呢?归于朝廷,强行改土归流?”
安疆臣和安南天一起摇头,改土归流,对所有土司都是致命的,这是他们绝不愿意看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