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实打实地欠社里的向红砖瓦厂五千五百块,人家拖猪的时候,不也是挨个儿过的磅!”
“给老乡们的都是一条条的肉,老子当时负责称肉,这也没错啊!”
“县里的五丰粮厂拉走了百多头,虽然没给钱也没给粮,可人家是打了欠条的。欠条上,厂里的公章,各个厂长的签名,白纸黑字红印,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
其实也没谁埋怨薛向钱花多了,就是薛向自个儿也没觉察出这个意思。李拥军一扇呼,大伙儿全跟着声讨起这压根儿不存在的人来,似乎不这样做,就不足以表达对薛大队长的敬爱和信任一般。
薛向挥手止住这阵马屁,接道:“说完开支,就算算结余吧。现在账面上的现金基本上是空了,就剩了七百五十二头肥猪。这七百五十二头猪,公社得收取百分之二十(当时社办企业要支援国家和集体),也就是一百五十头,剩下的六百零二头怎么办,大伙儿说说吧。”
往常开会,都是薛向自说自话,将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诸人只管遵命行事就是了。这样做,效率倒是极高,可薛向却渐渐看出不对来。毕竟他没打算一直在靠山屯待着,这养猪厂和饲料厂总不能“人去政息”吧。他得从现在开始,培养众人的经营能力。纵使是一帮矮子,他也得从中拔出个高个儿,来接班呀。
“怎么处理,我不管,你大队长说了算。只一样,得宰两头,让大伙儿解解馋。古时候,就有养蚕的穿不上绸缎;现在都新社会了,总不能让咱这养猪的吃不上猪肉吧。”李拥军照例抢先发言,这也是他自己悟出来的。以这种充当二号发言人的身份,变相向众人宣告他二把手的身份。蔡高礼去了公社粮管所,空下来的第一副队长,他眼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