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骘青年正是阴京华,方才薛向趁着弄姜汤的空当,打电话召集的。不但联络了阴京华,还有李学明。薛向之所以单单联系这二位,正是因为这二位的老子一个在军,一个在政,全是京城的在职要员,都插的上手。
按说,收拾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可京西的这伙儿混混,数量实在太多,且极其滑溜,若是不一网打尽,难免变生肘腋。再说,薛某人心中也未尝没有显露实力的意思。
先前,在派出所,虽然薛向成功把赵国栋三人带了出来,可凭的全是勇力。在这三位官僚眼中,个人勇武从来就算不得什么,这三位要靠的是政坛大树,可不是靠他这一勇之夫。眼下,薛向人不知不觉整出这么大的阵势,正是对这三位显露峥嵘!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阴京华同志,是总后阴副政委的公子。这位是赵国栋主任,是荆口地区”
薛向拉过阴京华,给双方作了个相互介绍。先前,赵国栋三人见阴京华叫薛向三哥,还以为是薛向的兄弟,一通姓名才知道不是亲兄弟。可这位的老子已经是军委四大部的副政委了,对薛向还如此谦恭,怎不叫这三人肃然起敬。
起敬之余,三人对薛向的家世、来历是越来越好奇了。怎么军政两界的大佬,公子都和这位搭的上线,莫非他是某位党内大佬的后人?
赵国栋三人起敬也好,好奇也罢,薛向都顾不上了,这会儿,他出来已有些时候了,老爷子可是交代他守门儿的,自个儿不在,只留康铜几个在家,来了客人算怎么回事儿?他冲阴京华和后赶到的李学明交代几句,又招呼二人办完后,来家吃午饭,便上了车,一道烟儿去了。
这世上的事儿,往往是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薛向到家的时候,不只是来了客人,还是来了要客,竟是安在海,左丘明,陈道三人到了。不光客人到了,就连薛安远这主人也在家了。
“二伯,大姑夫,七姑父,新年好,新年好。”薛向老远就抱拳冲三人问好。
安在海笑笑:“好小子,初一一天,我都在家等你,你小子愣是没来,初二我又等了一天,从太阳当头到月亮出山,还是不见你小子踪影儿。我就想啊,人家谱大啊,没辙啊,只好亲自来给您拜年来了。”
“二伯,您这是骂我呀。”
“怎么,听出来啦?”
哈哈哈
众人全被二人这俏皮话儿给逗乐了,薛安远看得啧啧称奇,不知道自己这侄子怎么和安氏亲近到这种程度,尤其是这安在海进门就客气至极。他可是听说这安二爷是个极有面子的人物,谱儿极大。先前还不明白这位怎么这么好说话,这会儿,看了他和薛向的亲热劲头儿,顿时豁然开朗。
薛向又和左丘明、陈道,一一握手,问好,接着,就隆重介绍起赵国栋三人来。却说赵国栋三人一路上心绪就没平复过,各自揣测薛家老太爷是何等人物,该怎么进礼,怎么问好。可万万没想到,到了地头儿,竟是先撞上熟人陈道了。他乡遇相识,立时将三人先前的忐忑,紧张冲散了不少,慌忙上前见礼。
薛向知道赵国栋三位,来京城何事,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便将安在海三人,外加伯父薛安远的姓名兼职务各自说了一遍,当然,赵国栋三人的身份也没漏下,末了,还加一句是自己的领导,在江汉多有照顾,如此这般,众人亲近不少。
中午一桌自然是坐不下的,不光这帮官员要吃饭,康铜并阴京华一伙儿后赶的青年们也开了一桌,席上,并无人谈公务,甚至连官场的事儿都不说,各自寻些野史,趣话说了,气氛倒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