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人越看越沉醉,心中不住惊叹这小子的腰肢怎么那么柔软,臂膀怎能这般有力,忽而,灵感迸发,竟起了作画的冲动。当下,便打开画板,伏在一片,边看边画起来,直至软风乍起,吹起漫天樱花雨。
那边苏美人凝神作画,这边转车如舞的薛向也是未觉,沉浸在这缤纷的花雨里。
却说这一阵急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就过了,没了软风,这花雨自然也洒不起来了,薛向捏指弹落最后一片花雨,便待收回手来,忽地远方起了声低呼:“别动!”
薛向循声望去,但见苏美人明眸皓齿,满头乌发扎成马尾,衬得一张秀气的鹅蛋越显精致,时下虽未入夏,苏美人却是穿着一袭碎花白的衬衣,领口处扎一条点墨山水方巾,修长的并拢,拱起一道弧形,那弧形上搁置着一方粉色的画板,画板上纤纤玉手,持了如漆炭笔,轻轻引动。
风定花落,花红似血,人淡如仙,薛向只觉这樱花树下的作画之人方才是画中人。
苏美人冰声传来,霎时,薛向如中魔咒,正欲收尾的拈花指便定在了半空,竟还回了个微笑,丝毫不记得之前还惦着去寻眼前这人,要他对那六十点五分的成绩做出解释。
远处美人如仙,薛向一定成痴,竟是忘了身在车上,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造型。哪知道保持造型容易,可自然界的规律却是不容违反的,薛向这厢立定,身下的自行车没了运动,自然就失了平衡,立时向一处歪斜。
半空里的薛老三恍然未觉,直到苏美人呀的一声叫出,方才回过神来,可此时回神,为时已晚,立时砰的一声闷响,身子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带起飞花无数,远处也起了一阵脆生生地呵呵笑声。
原来薛某人果然如苏美人先前诅咒一般,摔了个嘴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