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黄天一不计较了,姜规题大喜过望。他是真打心眼里怵这种衙内,因为在他姜局座看来,这种毛头小子仗着老子的势,虽然成己之事不足,可败己之事绝对有余,更兼此辈行事,多凭一时喜好,无原则,无底线,无顾忌,最是让人头疼。
“就这一桌子残羹剩饭,你老姜也好意思开口请我,得了,我这儿也没功夫跟你磨唧,我那儿还有贵客呢,酒呢,把酒还我,赶紧着。”
感情这位黄公子进门来,只顾着喝骂姜规题,压根儿就没望酒桌上细瞧。
这下姜规题彻底傻眼了,痴痴愣愣,说不出话来。黄公子一见姜规题如此情状,哪里还不知情况怕是不妙,细细在桌上一扫,立时发现了那只已经开了盖儿的茅台酒瓶。
霎时间,黄公子血气上涌,怒气直冲脑门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起酒瓶,朝瓶底看看,复又摇摇,真个是空空如也,一滴不剩,“你,你,好好好,好得狠,姓姜的,我,我……”
黄公子指着姜规题的鼻子,气得直抽抽,这会儿,他是真有了活吞了姜规题的打算,毕竟今日之事,若是传将出去,他黄公子还怎么在辽东混。
姜规题赶紧分辨道:“天一,这可不是我喝的,我是一滴也没尝啊,都是眼前的这俩家伙,对,对,他们杯子里各还有满满一杯,兑进瓶子,就能凑半瓶,再寻些老茅台一兑,谁也分不出来。”
姜规题急中生智,竟想出个如此龌龊却又不失为权宜之计的主意,黄公子暴怒之下,听了也是一凝,毕竟眼下再发火亦是无用,也只有这唯一的办法可以一试。
熟成想,姜规题话音方落,薛向便端起酒杯,往孙铁应的酒杯上一碰,“好酒啊,孙老哥,小弟先干为敬!”说话儿,咕噜咕噜,顷刻间,一杯酒便又被倒进喉头,反转酒杯,竟是滴酒无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