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也是最主要一点,楚朝晖对薛向有负罪感,因为归根结底,薛向今遭的牢狱之灾,楚朝晖认为全是受了他的牵连,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强烈的负罪感,让楚朝晖是死也不愿再往泥淖里,拉扯薛向。
嗖!
蒜头鼻亮出了一根竹签,竹签色呈灰褐,显然时日已久,而能保存许久,则更显这老竹坚固;状近飞针,那尖细地锋锐,似乎能刺中蚂蚁的眼睛;尖头处似乎敷着一层薄薄的赤漆,若是细观,便知那是浸染了血液后,长久侵蚀的结果。
显然,这套器具,不是第一次使用。
楚朝晖的左手,被长脸俩人死死地按在铁椅的扶手上,蒜头鼻持了尖利的竹签,狞笑着朝着中指的指甲缝戳去。
眼见着就要插入,楚朝晖忽然仰头大喝一声:“我招!”
哗!
贾耀祖大喜过望,大喊一声“停!”,竟蹦蹦跳跳地朝楚朝晖奔了过来,又是给他松绑,又是给他揉肩,嘴上还笑道:“楚兄早就该如此啦,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跟谁不是跟啊,只要你楚老弟这次做漂亮了这事儿,俞书记那边,由我保举!”
贾耀祖真是太高兴了,楚朝晖若招,那他就大功告成,眼下为宽楚朝晖之心,立时大包大揽起来。
“唉!”楚朝晖长叹一声,似乎心有万端委屈,又怅然道:“准备纸笔!”
楚朝晖的情状,贾耀祖看在眼里,以为他真是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从,嘴上难免又一番虚情假意的安抚,手上却是不慢,指着大门边的办公桌:“东西都给楚兄你备齐了,请!”
楚朝晖点点头,站起身来,抬步便朝办公桌行去,长脸和蒜头鼻却是一左一右,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