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临当空,南方同志亦步亦趋的护持着老首长,渐渐走上了山顶,玉汤山的海拔本就不高,或许压根儿不配用海拔这个词儿,从山脚到山顶垂直不到百米,便是崎岖山路蜿蜒开来,从山居步上山顶,亦不过三里多的路程。
加之,老首长辟居此地后,从山居到山顶的那段距离,辟出了许多级平缓的石阶,缓步而上,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到得山顶,没有层层叠叠的古木遮荫,日头自然炽烈起来,不待南方同志挥手,后方的丛林深处,一名身着丛林绿的战士,便蹿出林来,布展开一顶遮阳伞,南方同志接过遮阳伞,刚要在老首长顶上遮住,便被老首长挥手阻住:“八九点的太阳,还是晒晒得好嘛!”
老首长话音方落,身后竟传来人声:“首长说得好啊,八九点钟的太阳,虽艳不烈,真是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哇!”
南方同志扭头回看,正是振华首长缓步而来,已然行到二十米开外。
细说来,他和振华首长已有半年未见,可就这半年时光,振华首长似乎老了不少,因为形象的需要,头发依旧打理得乌黑油亮,在电视上永远看不出的皱纹,这时,却深深凿刻在额头,本就愁苦的瘦脸,越发得枯瘦了。
“振华大哥!”
南方同志叫了一声,迎上前去。
“是南方啊,陪首长散步来啦,我真是羡慕首长啊,空山悦鸟性,潭影空人心,山光鸟语最是娱人心目,畅人心怀,可惜我是没这好命喽!”
振华首长和南方同志握了握手,稳步上前。
他容虽枯槁,声却洪亮,显然只是操劳过度,缺乏调养,身体的底子却是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