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裁和小家伙到底不比薛老三,一路奔驰,早已困顿,二人刚在一张如雪的鸭绒铺就的大床上倒了,没几分钟便双双睡去。
倒是薛老三在一张硕大的长沙发上躺了,双手交叠枕后,咪了眼睛,想小妮子到底要折腾什么。
看她和小家伙的眼神儿,再看如今的架势,分明是藏着事儿,但到底是何事,薛老三却是无论如何揣测不出,但他敢肯定决计不是度假旅游,单看小家伙那时时忍不住地笑模样,薛老三便知道定是什么促狭之极的事儿。
想着想着,薛老三也渐昏沉,可这一觉却没睡上五个小时,感知惊人的薛老三便醒了过来,因为飞机降落了。
时下不过三四点模样。因着驾驶员驾艺高超,降落得极其平稳,一大一小两个小妞儿,竟是连眼皮也未曾抖动一下,依旧酣酣而睡。
薛老三抬手看表,这钟点,他也不便叫醒二人,便也打算继续依枕而眠,谁称想脑袋刚在枕上落定,耳边便传来万马奔腾般的闷响。要说这响声其实也不大,奈何他感知力惊人,竟隔着厚厚的玻璃就听见了。
他抬眼去看,但见昏沉沉的大地竟被分作两半,一半纯黑,一半晦暗,稍微驻神,便见那晦暗的大地陡然卷起数尺,从远处朝那纯黑压来。霎那间,便见那晦暗的边沿炸裂开来。紧接而来的,便是那万马奔腾般的闷响。
见此情景,薛向哪里还不知道,这飞机停在了海边,可至于是何处,他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不是港岛,更不是大陆!
盯着窗外,瞅了半个多钟头。终于,薛老三也困倦了,不知不觉,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真沉,薛老三醒来时,床上的大妞小妞已然不见踪影,抬手看表已是早上八点半。
薛老三刚翻身立起。室内的楠木大门便被敲响了,是个陌生的女声。
薛老三支应一声,大门很快被推开了,走进三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儿。每人手里捧着若干穿戴用品,放下物品后,其中高个的洋妞用别扭的中文说了句“柳小姐交代,请薛先生务必换上正装,我们在门外等候!“,说话儿就步出门去。
一路神秘,薛老三已然麻木了,当下,再不多想,三把两把将衣服剥了个精光,拣去床沿处的衣物,便挨件穿了起来,衣服一触手,薛老三便觉出不凡来,从西装外套,到底裤、棉袜,竟无一件有着商标,可挨个儿穿上身后,偏又是异常得体,方佛是量身定做一般。
“高档面料,大师剪裁,果然不同嘛!”
薛老三站在穿衣镜前,盯着镜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很是臭美了会儿,薛老三忽地记起外边还有人在等候,简单洗漱了一把,便赶紧朝门外行去,他倒不是担心这仨洋妞空等,而是迫不及待地想弄明白小妮子到底在唱什么大戏。
门唰的推开了,薛老三从悬梯缓步而下,抬眼便见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腥咸的海风迎面吹来,让人精神一震。
“你,你是刚才那位薛先生?”
先前的那位招呼薛向换上衣服的洋妞儿,直钩盯着已经步到身前的薛向,眼神似迷似离,嘴唇开合,宛若自语。
另外两位洋妞儿亦是大张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真是不假,尤其是用到如今的薛老三身上,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会儿的薛老三,一袭剪裁得体的纯黑西装,被修长健硕的身体撑得轮廓分明,挺拔如松,冷硬如剑,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挂笑,这笑容似正似邪,不魅自惑,一双灿灿星眸,深邃的难以见底,碎发悠然,随风飘逸,一眼望去,便令人赏心悦目,似见明月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