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实在是不愿接茬儿,他甚至巴不得用赵老汉将薛向阻在门外,奈何方才胖子传下了海狗子的严令,要引这位薛主任入彀,他不得不依令而行,“赵老哥,您放心,我有龙虎山张道长留下的符咒在,暂时还能镇住妖邪,这位薛主任到底年轻,不信老人的见识,若不让他亲见,恐怕他不会谐心,没准儿报到市里,请来所谓的什么科研小组,到时大部队进山,惊动你赵家祖宗,反而不美!”
赵老汉沉吟半晌,也只得点头应下,再看薛老三的眼神,已然十分不喜,末了,又要张春生再三保证那所谓符咒有效。
薛向冷眼旁观,张某人表演,他何等心计,早就窥破了其中门道,姓张的前后反差强烈,俗话说,事出反常,必然见妖,定是有心人要引他薛老三去见识那所谓妖孽,行借刀杀人之计,毕竟他薛某人此次下青浦,本就是有心人推手的作用,这不,入青浦第一天,便是一连上演了好几出大戏,那边看来是着急了,连马脚都懒得擦了,看来是吃定他薛某人了。
“嘿嘿,妖孽?不知比之靠山屯的山神蛇如何?”
薛老三心中嘀咕一句,道:“既然春生同志同意我去一探究竟,那咱们就去吧,时间不早了,赶紧赶路吧!”
“主任,急什么,明天早上再去不也一样么?”
说话的是刘晓寒,她早被陈队长的故事吓住了,这会儿又见了故事中的两个当事人,更兼赵老头这反对方都被张春生几句话慑服,自然又加深了她对陈队长方才所讲的那番话的恐怖印象,眼见着天黑林深,想想心便惶然,哪里愿意此时就去。
张春生脸色骤变,急道:“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是有妖孽,又岂敢出来?”
“既然如此,赵家人祭祖,也是白日,你张春生又怎么左遮右挡?”刘科长脑瓜却是不慢。
张春生冷道:“黄口孺子,懂个甚事,赵家人乃是血脉至亲,岂可与常人等同!”
张春生确实恼了,因为薛老三探墓,显然也将他拖入了险境,此时对刘晓寒冷嘲热讽,却是一语双关。
刘晓寒正待还嘴,却被薛向挥手止住,“春生同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儿吧!”说罢,又对刘晓寒道:“晓寒同志,你和老马,小孔,暂时就留在青浦县局吧,就我一人去看看就成!”
薛向的确是个体恤下情的好领导,他知道自己这三位下属恐怕已被陈队长那个故事吓得丧了胆儿,此时,自不会再让他们为难,再者,他自忖此去危险重重,他自己国术无双,百无禁忌,可要带上几个累赘,恐怕事有不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