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却见百米开外的湖心亭内,坐满了人,约莫二十来位,有上午告辞离去的政务院一号国光同志,二号歌阳首长,分管宣传的时老,外交部长官费纶同志等,更多的却是身着军装的中老年军人。
最让薛老三诧异的是,自家伯父薛安远竟也在此,站在众人围坐的当心位置,戴白手套,拿一柄细长绿色指示杆,站在一块画满线条和军事数据的黑板前,显是在做着战术推演讲解。
薛老三方要打招呼,背脊上的汗毛突地炸起,太阳穴猛地一凸,神经陡然绷紧,他知道自己被枪瞄准,虽不知枪在何处,但对这种生死边缘的恐怖,却是异样清晰。
这便是国术修行到宗师境的妙用,不见不闻,觉险而避!
“解除警报,是薛向同志。”
一位英姿飒爽的警汉对着步话机言语一句,便快速奔到薛向近前,立正敬礼道,“薛向同志,首长们正在开会,请勿打扰!”
不待薛老三出声,方才对老首长耳语的中年人快步行来,远远便道,“薛向同志,过来吧,首长叫你呢。”
此句入耳,薛老三便暗叫晦气,方才听这青年卫士言语,他真想调头就走,只因他目力极佳,虽是数十米开外,他也看清不少人脸色涨红,显是彼处起了激烈的争论,更不提那一排军装,薛老三无一不识,几乎军中如今的核心精英,尽皆在彼。
光凭此两点,他便断定彼处定无好事。
他今次露的风头已然太多,此处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可偏生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撞进网来,又让这人家抓个正着。
既然无处可逃,薛老三打定主意,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若是老首长许走,求之不得;若是让留,洗耳恭听,沉默为金;若教发言,唯有一问三不知。
心中有了计较,薛老三大步前行,到得近前,不及向众位首长问好,便见老首长大手一挥道,“薛向脑壳好,叫他来听听,同志们别分心,安远,你接着说。”
却说,进亭之前,薛老三只当此处谈及的必然是南疆的老山战场,毕竟,最近南蛮子在南边动作频频,薛安远此次中断军中巡视,紧急回京,便是为了应对南蛮子这波攻势。
可进得亭来,眼睛落在中央的黑板上,脑子立时嗡的一下,乱糟糟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