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厂长,少见少见!”
李无极冲那红领带胖子拱拱手,说话儿,便要闭上眼。
来人正是巴县的,一个做塑料袋小乡镇企业的厂长,论级别不过是副科,算是他李某人的下级。
对这种无足轻重的小干部,李无极向来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今次,他又重担加身,更加不愿在这等人上分散精力。
曹厂长瞧出李无极的不耐烦,心中不爽,却是极有眼色地没有继续相扰,倒是听得前排两人的小声嘀咕,凑上前道,“你们也觉得这次人代会有些扯蛋?照我说,朝中这是出了奸臣!”
头前两人一个农夫打扮,一个穿着已经磨得退了色的老式军装,年纪皆在五十上下。
听得曹厂长插话,中年农夫瞪圆道,“小些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么?”
“怕什么!”
中年军汉摩挲下根根竖起的寸发,“老蒋,你就是太胆小,今次这事儿做得是不够地道,好干部不提拔,差劲儿的顺杆爬,老子就是看不惯,如果不是怕连累在部队快提干的老三,按老子的脾气,今儿非豁出去讲几句话了。”
军汉脸上靠左侧额角的位置,有一块约数寸的狭长伤疤,一说话,那伤疤便好似活着的蜈蚣蠕动一般,甚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