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挤挤,挤挤,哪能让孩子站着。”
说着薛老三掏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小女娃破破烂烂的衣兜里,这是他方才在街上买的,并非他爱这口,而是瞧见这敲麦芽糖的,勾起了往事,才顺手买了五毛钱的,沉甸甸,老大一块。
小女娃七八岁模样,大夏天的,穿一件几步合体的外套,捂得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汗湿一片。
“来来,你坐外面,靠窗吹风!”
薛老三伸手一搭,便将小女娃抱到了风口位置,“坐这儿吃糖,可不兴捂,别把糖捂化了,变了滋味儿!”
“我不吃,留给弟弟、妹妹吃!”
小女娃摇摇头,也不坐下,许是听进了薛老三的话,将兜里的麦芽糖拿出来,捧了在窗口位置吹风。
“老哥,您贵庚啊!”
“啥叫贵庚,我叫曾旺财!”
“我问您多大年纪!”
“三十五,咋,看我显老?没招儿啊,庄稼汉子,家里吃饭的人多,能不老嘛!”
薛老三真是吓了一跳,眼前这汉子脸上皱纹深得如凿刻的一半,说是五十岁也有人信,未曾想才三十出头。
“曾老哥,这是你闺女,方才听她说还有弟弟妹妹,怎么,你家仨孩子?”
薛老三大约猜出这家的条件为何困难了,超生户,肯定挨了不少罚款。
“我还有个姐姐!”小女娃抢道。
薛向彻底哑然,越穷越生,越生越穷,虽是怪圈,可总绕不过传统上传宗接代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