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女儿”, 苏真都懵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楚熠用一种十分慈爱的眼神注视着苏真，就这样足足注视了良久。就在苏真缓过来, 正在心里酝酿该怎么和楚熠说话的时候，楚熠抬起手，用温暖的手掌覆盖在苏真的脑袋上，然后一种苏真形容不来的语气道“你瘦了。”

苏真“”

好家伙, 苏真惊了，白秉心到底给他编造了什么样的记忆

苏真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 她一定能看见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

然而楚熠并没有觉得苏真的表情有什么不对，他在默默与苏真对视了一会儿之后, 原本慈爱的眼神忽然就变成了愧疚，“是爸爸对不起你。”

苏真“”

苏真不想说话，她只想站起来绕着这个空间疯狂奔跑，同时嘴里发出猴子一般的尖叫。

“不”苏真憋出了一个字,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至少得说点什么。“我，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真的不怪爸爸吗”楚熠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不怪。”苏真摇头，说话终于顺畅起来了, “我不怪你。”

她刚说完, 楚熠眼中就浮现了痛苦的神色, “如果你不怪我, 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

苏真“”

这个问题简直绝了, 苏真一下子就被问死机了。

虽然她向来没有什么节操, 但是突然叫一个陌生人爸爸, 这还是很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理智告诉她叫一声没关系，她是为了重要的线索。但是她的，她的灵魂，都在由内而外的抗拒这个称呼。

望着苏真僵硬抗拒的样子，楚熠期待的眼神渐渐变成了更深刻的痛苦。他低下头，深深的吸了几口起，然后抬起头，挤出了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没关系，爸爸不会为难你的。不原谅爸爸没关系的。”

苏真垂下眼睛，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心说不原谅就不原谅把，别逼我叫爸爸就行。

楚熠站了起来。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哪里”

在他的眼中，现在的人正身处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是明亮的，但是没有太阳，远处的天空看起来就像火烧云一样瑰丽。

地面是黄土地，已经有些沙化了。不远处有被沙子半掩埋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一座坍塌了的却很壮丽的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