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莎平常颇为不屑于这种社交,但她深知热爱期刊小说的乡下小女孩,定然是充满向往的。
毕竟这种小说总是通过想象,把这种上层社交往来,描绘的既低俗又奢靡,既虚伪又危险,这对从未真正体会过的赛丽娅德肯定充满诱惑。
塔莉莎懒洋洋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想不到你还有些眼界。”
“不过,我要提醒你,像奥尔多斯家族这样的小家族,即便有机会和中上层家族结交,也会处于边缘,很被人瞧不起。”塔莉莎很肯定这一点,毕竟她自己都感受过来自更上层家族的傲慢:
“基本没有可能结交到真正的朋友——无论是你们家族的人,还是你们这个家族。”
赛丽娅德不以为意,成为血奴以后,肉弱强食的思维成为本能,对于这种上层打压和欺凌下层的事儿,毫不意外。
“朋友?哪有什么朋友。即便是你们地位差不多的家族,又哪有可能真正互相信任对方?都是从实力和利益出发。”赛丽娅德发现塔莉莎没有抓住重点:
“重点是,奥尔多斯家族不说打入,至少是接近你们的那个社交圈里了,我们能够向其中传递信息,你懂吗?”
“你们要传递什么信息?”塔莉莎愕然,赛丽娅德期待的不是融入进去,而是传递信息?
“造黄谣。”
“什么?”
“造你的黄谣。”赛丽娅德扬眉吐气,大声说道。
黄谣,是很久很久以前,随着造纸术发明以后,产生的一种社会现象。
当时有一种廉价的纸张,使用了夜露竹作为原材料,这种竹子随处可见,生长周期短,成本低廉,很适合造纸。
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在造纸过程中,夜露竹的植物纤维会和一些矿物发生反应,生成黄色的浸染物质,甚至无法漂白,造成纸张呈现黄色。
当时很多人出于各种缘由,需要散布谣言,就把编撰的各种言论印刷在这种纸张上。
久而久之,就出现了“造黄谣”这个词。
随着时代发展,造纸术进步,这种黄色纸张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造黄谣”这个词却有了新的含义,专指编造或者传播虚假的银辉信息,恶意攻击,损害他人名誉,侵犯隐私的行为。
贵族女性十分畏惧被“造黄谣”,凡是有自己的黄谣传播,无一不马上痛哭流涕地反驳,深恶痛绝的大声自证清白,并且要闹得人尽皆知,上诉到贵族法院、教会审判庭,以及公民议事所。
“你个梆梆!”塔莉莎怒骂道:“你为什么要造我的黄谣?你指望奥尔多斯家族打入名门望族的社交圈,就是为了方便自己造我的黄谣!”
塔莉莎只觉得匪夷所思,要不是现在力量受到束缚,她非得拼尽全力,把赛丽娅德的皮都剥掉,像墙饰一样贴在温泉池的边沿不可!
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大小家族核心子弟,有点上进心的,都知道有了这样的机会,就应该拼命表现自己,证明自己的价值,结交上层家族的重要人物,来给自己和家族带来更多机会和好处。
这个赛丽娅德,居然只想着造塔莉莎的黄谣!
太匪夷所思了!
她一定是在完成魔物改造实验中,把脑子也搞坏了——塔莉莎一直认为那天晚上,佐汉在赛丽娅德身上用小刀划来划去,也是一种魔物改造实验。
“我有什么黄谣能让你造?”塔莉莎气的狼嘴都歪了,呲牙咧嘴靠近赛丽娅德,终于还是有些羞耻地压低了声音,“我……我甚至还是个处……不,纯洁的母狼。”
现在轮到赛丽娅德好整以暇的嗤笑了,她一边拿起皂石帮耶耶擦拭着身体,一边轻蔑地说道:“你是不是傻?既然要造黄谣,那真相还重要吗?你难道还能在大庭广众下扳开,来让大家看清楚你是纯洁的?”
“你这个粗鲁的乡下女人,你这只毫无廉耻的猪,你一定是远古时期教会诛杀黑魂残留的余孽!”塔莉莎破口大骂。
像她这样高雅而优秀到名门大小姐,能不看重自己的名声吗?她若不是注重个人声望,怎么会拼命想办法证明自己?
她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能力,她甚至不惜接受魔法改造实验,成为了雌性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