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刚刚调拨出岭外,南朝再次发生权力更替,主战派的枢密使,不得不黯然去位,在外藩岭内郁郁病死,这只失去防区的新编之师,也不得不另谋出路。
于是被拆分和一再缩编,最后沦为地对方二流序列的某只从属,派驻到广府的外围地区,当然从击败政敌的那些上位者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宽大和恩典。
虽然是安排在沿江的富庶地区,更是靠近广府所在的畿内,但是未尝也是一种变相的遏制和消磨,用市井生活的纷杂靡靡之气,瓦解这只老牌劲旅的残余传统。
但是这种勉强度日的日常,也没能持续多久,数日前,据说是第二镇出身的一名校尉,试图利用例行御前观揽的机会,暴起冲到大驾前,意图劫夺南朝的天子,
然后是大清洗和集体流放的传闻,
于是呼他们的天,一下子塌了下来,消息传来之后,除了那些心灰若死的老军将,几乎所有人都自发聚集到了校场,
然后遇到气汹汹带着少量亲兵来弹压的军使大人,于是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而在他们动起来之后,得益于军使大人实在太过“众望所归”的日常所为,其他三镇的大多数军将,也被击破和袭夺之后,底下的兵卒们自愿或是不自愿的,加入到这场动乱中去,然后滚雪球一般的壮大。
事实上,陈子河也认识这名军将,他叫钟觉潜,是上一代的通家之好,也是当代几名好容易考入广府武学的二镇子弟中翘楚,年纪轻轻就以优等考绩受校尉衔,进入流内品,一度被寄予厚望。
作为选中参加观览代表的他,曾经私下表示过,要寻机扣帝阙上血书,以打动天子和幕府,改变这种每况愈下的现状。
但是显然他这种激进的做法,并没能突破和触动到体制内,用重重权力罗织上下庇护的大网,却严重伤害了兵部、枢密院,总章参事府的某些大人物的尊严和脸面。
下狱拷逼,罗织罪名,深挖幕后指使,株连和攀咬,各种可以想象的手段,在上位者的授意下,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