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激动忘情之处,隐约的只言片语,却是连厚厚檀木包彩绸的门扉,都遮掩不住的透声出来。
“下人,都已经在流传,”
“大公子若是当家之后,定然要把我们母子,都卖到新洲或是小澳去啊”
“我们母子也不敢相争,只求官人在世时,能给个体面的痛快好了……”
这种毫无遮掩的话,顿时在那些家人奴婢仆从中,荡漾出某种表情的变化。要知道在多数国人心目中,新洲和大小澳,都是一个及其遥远的概念,
虽然大唐在泰兴年间就已经发现了东南大洋中的大澳和小澳,十三年后又在大洋极东的彼岸,发现了被称为新洲的北俱芦洲,历经数百年,开拓发展至今,作为南朝的远藩配下,时有往来不止。
但是依旧是多数人心中蛮荒不毛的可怕之地,遍地的野人生番和恶瘴疫毒之苦,国朝头等的流人死地,光是往来一趟,就要一月多到数月。
不过这次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一个突发的状况,打断了他们的独处。脸色铁青的罗藩主,牵着满是泪痕的女人。来到了露台之上。
刚过来夏至的节日,偌大的喷泉花卉装点出来的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为数众多的围观人群。
连执役的家兵,也没有办法将他们驱赶开来,因为其中赫然有好些位,同样居于城中,却第一时间闻讯而来的家臣和国人代表,
而他们的焦点,无疑是被横吊在旗杆上的十几具人体,这种就像是被抓到的海贼一般慢慢风于的处置方式,据说可以⊥死者永世不得超生。
每具尸体上还有白布写着的名字和籍贯、职业、罪名,伴随着已经凝固的血液和僵硬扭曲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和绮丽。
还有人指指点点的大声念了出来,给那些站的远或是不识字的人听
要知道罗氏藩已经太平了很多年,这几年就连远山内陆的岛夷生番,也不敢出来生事了,除了罗城港之外,也很少听闻什么有治安不靖的大事,一下子被吊上这么多人,就算是藩主委命的奉行官,也要有些手足无措了。
“是谁……”
见到这一切的罗藩主,就像是血冲到脸上去一般的,身体晃了晃,低声怒吼道
“对我罗藩的挑衅么……”
他正想下令将这些尸身都解下来,彻查详情再说,
然后远方突然奔驰来一小队人,领头的正是一名青衣的官员,烈日之下汗水已经浸透他的官服,却浑然不觉的大步上前道
“罗守护可在否……有谕令在此”
片刻之后开了大门,将他迎接进来,这位却是本府的司马,算是罗藩主的远方族弟,他大声的宣读道:
“宗藩院制曰:罗氏资言敏行,远守藩外、世为良亲……赠良人、太中大夫”
“恭喜守护啊……”
念完这短短的一篇谕令,罗司马板着的脸才松弛下来变成某种笑意。
“此话怎讲……”
罗藩主有些惊异不定的道。
“令郎与广府卓异俊行与国有功,自不敢居,遂请追两代旌表之啊……”
“生子如此,却是广大门楣了,令我辈羡之不及啊……”
罗藩主反而镇定了下来,将他请进去招待饮茶,陪坐了一个好一阵,待到汗水全部于透,才带着馈遗离开。
罗藩主却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久不语,他拽在手里的,还有一份广府发下的海捕文书,具列了十几个名字,以及他们作为本藩出身的人,在广府天子脚下,当街杀人放火的罪状和悬赏。
最后是责令罗氏作为藩主,悉宜处置以观后效的严厉言语。
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他正巧在听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在外面广场解下来的尸体中。
罗藩主重重叹息了一声,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有些佝偻,像是变得老态了许多。
闻声进来搀扶他的女人,也被他看的有些寒心起来,然后他唤着女人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