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为了保留残躯,他应该不提供能量才是,但孟帅也豁出去了,死了的身体也就能做个纪念,何况现在拖出来也是吃了一半的。他非要看看,到底这捕蝇草吃完了东西,到底还能干什么。
如果它吃完了不吐骨头,抹抹嘴就罢了,孟帅定要一把火烧了这个鸟树。
看这几天的样子,它吃得差不多了。
黑土地上,掉下一只运动鞋。
那代表撑着运动鞋的骨头已经完全化尽,它失去了着力,就掉下来了。
想到这点,孟帅由衷的想吐。
但从心底,他也感受到一缕轻松——和前世最后一缕牵挂,终于完完全全的消失掉了。
只是,那捕蝇草到如今还没露出任何有用的迹象,那几颗看起来可能是果实的东西,至今还是青皮,就是熟了,好像也没法拿来吃……
再给你三天,不表现出你的价值,别指望我再给你提供任何能量,活活饿杀你这鸟东西。
恶狠狠的想着,孟帅睁开了眼。
水老的小院,在学堂的最里面,孟帅要出大门,还要穿过两层院子和一个操场。他放学算是晚的,外面的孩子早就散了。毕竟镇上的孩子大部分家境寻常,年纪稍微大点就要分担家里的活计,每天练四五个时辰,家长也不会乐意。一般到了下午就放学了。
每天孟帅穿过操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黄土地。
今天却不同。
操场上居然有人。
黄土地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手持一根大铁枪,正舞作一团。
身形轻捷如飞,大枪如虬龙一般盘旋飞舞,在傍晚的暗色下舞成了片模糊的黑影。
有人在练枪!
孟帅一下子来了兴趣,这学堂里练拳的多,练枪的少,这么晚还练枪的更是少之又少,至少他还没见过。这次看到难得的场面,不由走上了几步。
走得近了,孟帅能感觉到铁枪带起的劲风扑面而来,波及数丈,把他逼得一时不能靠近。
舞枪的那人是个跟孟帅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身白衣短打扮,干净利索,比起那一丈零八寸的大铁枪,他的身躯太矮小,但是身姿矫健,丝毫不见沉重。
这小子是……
孟帅想起了,好像是学堂中的一个学生,叫方轻衍。
是叫这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