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
果然家家有本狗血的经。
姜期神色不变,保持微笑道:“陛下说的没错。姜期并非父帅血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孟帅心中暗道:众所周知?是了。这种事情又不是天大的秘密,有什么可保密的?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就在并州,大家都认定姜期是少帅,这件事提起来没趣罢了。
皇帝淡笑道:“当然,你这少帅当的很顺利,但少帅和大帅之间,终究有一道鸿沟。今天你为姜家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明天那姜家子学成归来,有大荒宗门的庇佑,有惊人武功傍身,又有姜大帅的血脉,这名分的鸿沟,你还跨的过去么?”
姜期微微一笑,道:“姜期幼年失怙,孤苦无依。能得父帅收容教养已是天幸,结草衔环报答也是不够。追随父亲沙场征战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难道是为了其他么?璋弟是父帅血脉,继承父亲的基业也是应当,难道反而是陛下有什么不满么?”
皇帝看不出他面上有其他异色,接着道:“我替你可惜。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当然相信姜兄高风亮节,绝非窥伺家业之意。但那姜璋心胸不知会不会有你这样宽广?他看见你得人望,会不会感到不悦?会不会来对付你?到时候他在大宗门学习多年,恐怕有了惊人的武功,你有什么办法抗衡?”
姜期道:“我一心侍奉父帅,照顾璋弟,需要什么抗衡?”
皇帝道:“你诚心侍奉姜并州,他可诚心待你?我听说这些年老帅从不上战场,血里火里都是你去,可曾想过的危险?别的不说,就说这次京师,别人都知道是龙潭虎穴,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反而让你来?几次三番让你挡在前面,难道不是等你死了给亲儿子腾地方么?”
姜期微笑道:“这是陛下所认为的父亲么?臣从不知道,陛下会如此看待臣子。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还请陛下为天下人做个表率。”
孟帅在后面听着,胡思乱想不止。他本来以为姜家至少在继位这个问题上没有党争,不想还是天真了,这继承问题是天下最难解的问题,一不小心就会成定时炸弹,炸飞整个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