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道:又是田家人田家倒真出了一些好手。
国京道:“你还记得我?我看你只从名字上知道我是田家人,至于我的来历,怕是早就忘光了吧?我若不告诉你,你就是死了,也只就做个糊涂鬼。”
皇帝果真是不记得他是谁了,皇室几百号人,同一辈的就上百,哪里能一一记得?只道:“但凡是姓田的,谁杀我就那么一点儿事儿,我有什么糊涂不糊涂的?朕倒怕你是猥琐小人,不敢报上自己家门,随意咬人顶罪,连你父祖的脸面都丢尽了。”
田景国哈哈大笑,道:“你不用逼我,我既然要杀你,就不怕把你的丑事掀出来。我父亲就是寿王,被你害死在归国的路上,你还记得么?”
皇帝恍然大悟,这倒还真不冤枉。寿王和惠王是他争帝位时最大的政敌,当时在京城有一番龙争虎斗。自己争赢了之后,二王仓促逃离归国,他已是九五之尊,至少京畿地区尽归掌握,那容得此二人逃脱?自然无声无息将他们做了。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皇位的失败者的下场本该如此。纵有人知道是他做的,也是无可指摘,因此根本没放在心上。哪知道这么一件“小事”倒牵出一段孽果来。
既然知道只是这种事,皇帝心中有底,不再追根究底,反而开始用这件事做文章,长叹道:“你父亲的事,旁人自有分明。当年他觊觎大宝,以致埋下祸根,你年幼无知,心存怨恨也是人之常情,朕可以谅解。但你为什么要迁怒九弟?九弟他和你一样,都是田氏的未来希望,你这一动手,就毁了我皇家一根栋梁,你是千古罪人,知道么?”
他这般痛心疾首的模样,但凡看出他刚刚对明王杀意的人心中都感恶寒,但谁也不敢挑理,只好看着他这么说。
田景国道:“我恨得不止是你,从你父亲那一辈篡夺我父亲的皇位就该死。我恨不得把你一家杀绝。当然我最恨的还是你。本来我想,先杀你,再杀其他人。但我没想到你家门有这样一个厉害人物,杀了你之后,他必定是新皇了。正好我找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杀他,我想,先杀你,他自然能逃跑,先杀他,你这个蠢货能飞到天上去?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小子的命太好了。”
皇帝得知了前因后果,心中越发笃定,长叹道:“你是我皇室中人,按理说要留你一条性命,可你杀了人,杀了同样的皇室中人,这是不赦之罪。我不能不忍痛……图德禄。”
他叫图太监,是为了传旨,那是他用惯了的传旨太监,但紧接着想起图太监刚刚替自己躺枪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来,比刚刚自己弟弟死的时候更恼怒十倍,淡淡道:“图德禄为主尽忠,很好。厚葬,赏赐他的家人。”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马云非和姜期,道:“两位爱卿也是忠勇之臣,此事之后,朕另有嘉奖。”
姜期和马云非都大礼谢恩,皇帝看了两个口不应心的节度使,心中一阵腻歪,脑中又想着怎么利用这个封赏挑起底下人的斗争。
之后,他转过头,看向田景国,道:“朕有心留你性命,可泉下的九弟不答应,来人,将逆臣田景国拿下,交给刑部治罪。”众侍卫答应一声,一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