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质问他?不管不顾的上前相认?哭着问他有什么苦衷?不,不能这么做。假如他真被什么事绊住了,我这么冲动不是坏了他的事吗?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认我?装失忆?不可能!如果失忆了,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去中国看我?那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我压抑着内心的翻腾,尽量保持理智,不说也不动,只望着他,还强迫自已不能太着相了,摆出认真看拍卖的模样来。他坐在第一排,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过他的背影也很迷人啊,寒阔的肩膀和脊背,很让人有安全感。短而灿烂的金发,好像是光源,吸引着所有女人的注目……真是眼里出西施,终于明白了紫霞仙子那句话是出于真心的:他就连逃跑也跑得那么帅。
他正襟危坐,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我却感觉他的身子很僵硬,一定是用尽力气才能阻止自已不回过头来看我,不走到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这让我感觉好受了些,偷偷用了兔子耳符,听到他女伴轻声问他,“你怎么了?心不在焉似的。”
“无聊而已。”
天哪,他的声音怎么能那么好听,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太没天理了!
我花痴地想着,能感觉到他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拍卖会结束,人们纷纷走到旁边的大厅去,参加一个什么酒会。我不着痕迹的牵着一直发呆的男伴躲到角落中,继续偷听他说话。当他暂时告退时,我悄悄跟踪他到男厕所,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他正在用冷水洗脸,抬头时,一滴滴水珠从他线条冷硬的面颊上滑落,呈现出阳刚之美。他盯着镜中的我,努力平息紊乱的呼吸,艰难的开口,“小姐,我想你走错地方了。”
呀?还给我装?!可好奇怪,我的心居然没那么激动,好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我不理他,在厕所里转了一圈,确定并没有其他人时才问,“里昂?”
“伊登。”
“哦。”我点点头,“你的手下不是叫开特凯撒吧?伊登先生?”
他直起身,面容冰冷,“我是伊登,他也不再是开特凯撒。有的过去,必须抛弃。”
他话里有话,好像是说因着如今的身份不想再纠缠于过去。很好,那又为什么去招惹我?是谁半夜三更跑去站在我床边?是谁每隔七八天就来回坐上四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就为看我一眼?
“那我是谁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