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次掉1级武学，1级啊！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攒钱修到67级毒掌？我给人当打手，每次把怪打成血皮，然后再让雇主杀死收学点，我辛辛苦苦打怪，最后却是为别人做嫁衣！

真他妈的……就这样，我攒够了药钱，然后就想着疯狂练功，可是……可是他妈的竟然没多少队伍要我，他们嫌我装备垃圾、毒抗不好，想要我的我又看不上，最后，我他妈的又要回头辛苦攒钱买毒抗装备。”

翼小棠皱眉道：“我们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还记得新手时给几个师兄捡垃圾。他们杀怪讲究效率，满身的药品，剩下几个空位还要放偶尔爆出的装备。

这样，那些不起眼的蛇胆之类小零碎自然只能由我们帮捡，捡到的东西按规矩各一半。

但也有些新手不讲信用，把东西全卷走，害我们也被师兄骂。其实现在想想并不值几个钱，却是很辛苦很累，不过我想大部分人都要经过这个阶段吧，有泪水有汗水，回忆起来才能更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我不想死，不想这样毫无价值地死一次！”封雷激动道：“我再也不想回到5级，不想看人脸色，不想重新练起。我们为什么选择最烧钱最难练的灵蛇？不就是想着以后变强，没人敢欺负？可是现在又如何……做缩头乌龟我也认了，因为我明白，等以后变强了，只有我能欺负人！”

“你太偏激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翼小棠柔声开导。

“不，我认为封雷的话有道理。”出人意料地，原本像个乖小孩一样坐着的大飞猪突然出言支持封雷。

大飞猪一张尚带稚气的学生脸上升起激动的红晕，大声道：

“游戏和现实有什么区别？游戏也是人玩的，江湖其实就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只要我在游戏中享受到快乐，得到尊重，甚至万人敬佩瞩目，那同样是人生价值的体现，和现实中通过奋斗得到社会地位有什么不同？

封师兄的勤奋练功，咱们是有目共睹的，他想变强，他想通过努力来达到自己的目标？难道有错吗？”

翼小棠呆了一下，反驳道：“可是游戏不就是游戏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叫它游戏……”

“都别说了！”燕飞龙沉声道：“我没有怪哪个兄弟，只是有点失望，即便游戏只是游戏，我还是觉得，我们必定有一些需要坚持的东西。好了，今天的事，主要怪我，我太意气用事，太自不量力，喝了这杯酒，以后……大家还是分开练级吧！”

“老大……”

“燕师兄……”

燕飞龙摆手道：“不要说了，我想这样对每个人都好，以前我总是带着大家做许多不情愿的事，我知道你们心里有些怨言，但因为尊重我，始终不表露出来。现在，我想我是不应该再拖累大家了。”

李想默默地听着众人争辩，始终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开口，这些事情谁对谁错，是是非非，别说是他一个外人，就是局内人，又有哪个能真得分清？

直到燕飞龙讲出分手的话，众人沉默无言，他才叹了口气，对七七相会说道：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但是和你想的不同，武学等级练得再高，也并不是投机取巧的结果，也许会有些运气成分，但归根结底，只是由四个字决定：坚持、苦练。此外，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毒掌修炼的小窍门，当等级超过7级后，在火蛇洞杀赤练子得学点，练功效率会有一定提升，但整体幅度并不大，如果你想通过这个途径，一天练三个小时就超过那些每日苦练十小时以上的玩家，根本不用奢望。”

七七无语，其他人若有所思，李想转而对燕飞龙道：“多谢师兄宴请美酒，希望下次有机会回请。师兄，就此别过。”

“你要走？”翼小棠不舍。

李想笑了笑：“这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你我随时可以联络，再见！”

说完，迈步朝楼下走去，翼小棠在后面急道：“我……我加你好友，守望师兄……”

“好！”过了很久，远处响起一声低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