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作为常年奋战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的骑士之族,某个地区的驻守分家经常……
如果是族人的遗孤,自己自然有义务照顾一下,但最近并没有收到任何在外驻守的族人关于崩坏袭击的报告,这个小女孩是从哪来的?
况且米莎不是昨天被自己派去调查普陀罗河附近的崩坏爆发事件吗?怎么会突然领回来一个小女孩?弗朗西斯十分烦躁地用食指敲了敲红木的桌面。
“卡斯兰娜先生,很抱歉在您工作的时候打扰您,但这次的调查中有一些奇怪的发现。”在得到管家的传话后,米莎敲了敲门走进了书房,却把卡莲留在了门外。
“说吧,希望你的报告能抵得上我正在处理的事件。”弗朗西斯盯着米莎的眼睛,直觉告诉他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不仅如此,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无法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焦躁不安和一种没来由的急切从头到尾都纠缠着他,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大吼几声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但这种没来由的焦虑如同附骨之蛆,如影随形,甚至都无法搞明白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这个镇守一方的如同狮子般的男人身上,他总是威严而敏锐,睿智又慎重,像今天这样的失态只在很久以前出现过一次。
“昨天我们奉命去调查发生在普陀罗河下游爆发的崩坏事件的时候……”米莎把这次调查的细节娓娓道来,“……但我们用尽所有办法,都无法弄清楚那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唯一的线索是一群人跑出村外的痕迹,可能是逃生的村民;我已经派邦妮去追踪,而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崩坏兽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这是常识;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这次事件里察觉了新的规律?”弗朗西斯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崩坏出现了新的爆发方式可是一件大事,他不得不慎重。
“并不是,长官。”米莎似乎在考虑辞措,“实际上……这次崩坏里……出现了一个活口。”
“逃出村子的人吗?”弗朗西斯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个人带来了情报?”
“不……”米莎似乎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准确地形容这件事,“实际上,这个唯一的活口,是在村子里发现的。在那个遍地都是残肢和血液的村庄里,一个屋子中的一个没有上锁的箱子,有一个小女孩在那里躲过一劫,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还在睡着。”
“嗯?”弗朗西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是说,崩坏兽灵敏的鼻子找不到一个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而且留下了活口?闻所未闻。”
“也许并不是……”米莎轻声说道,语气里也有一丝奇怪,“那个村子里没有崩坏兽的痕迹……准确地说,这个村子里的人仿佛是凭空被撕碎的一样……也许我的说法也不准确,需要派专业人士到现场对当时的事件进行复原推演才可能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在崩坏爆发的村子里,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个躲在箱子里的小女孩活了下来——虽然我们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先假设是崩坏兽来袭,而且崩坏兽不但放过了这个小女孩,还不知所踪?”弗朗西斯的语气充满了怀疑,如果不是出于对自己这个老部下的信任,他几乎都要怀疑对方是来拿自己寻开心的了。
“是的……准确地说,现场根本连崩坏兽的痕迹都没有发现,我是指对建筑的破坏,爪痕,现场没有任何除了人类以外的东西存在过的痕迹……”米莎停顿了一下,“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想您应该见一见幸存的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你带过来的那个白头发的小女孩吗?”弗朗西斯的语气突然间强烈了起来,他沉寂了多年的心脏突然间没有来由地开始疯狂地跳动,他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在这一刻被成倍地放大,他预感到今天早上以来的焦虑感可能很快就会揭晓答案。
“属下只是一个猜测……”米莎低声说道,“只是一个猜测……她说她六岁了……您知道,那件事发生也有六年了……当初我们就没有找到……”
“让她进来见我。”弗兰西斯的心脏仿佛战鼓般地砰砰作响,一向稳重的他此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都不敢听米莎接下来要说什么。
“卡斯兰娜先生,请您在见她之前先听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几句话可以吗。”米莎直视着弗朗西斯,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
弗朗西斯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但是面对没有丝毫让步的米莎,他最终还是选择听一听这个忠诚的部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回来的路上,她醒了,问我她的妈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