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人,我乃是离波宫的弟子,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家宫主震怒,就不怕北海修士耻笑么?”这凌千山知道自己论打,根本就不是易楚的对手,因此,此时也只能用离波宫的名头,压一压这个无法无法的家伙。
“呵呵,凌千山哪,你想错了!我这么做,你们宫主非但不会怪罪,感谢我还来不及呢。你也算是有福了,在我这里磨练心境,说不定出去的时候,你就是元婴级别的高手了。你们宫主要是知道有这等好事,还不哭着喊着再送一些修士过来啊?”
“至于耻笑么,鄙视我的人这么多,再多一个又如何?再说了,我作为北海执事会的成员之一,所作所为只要有利于北海整个大局,就算有一些闲言碎语,我也不能太在意!”
看着正气凛然的易楚,还有这一通狗屁理论,凌千山真是欲哭无泪,登时语塞。愣怔了片刻,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斗起胆子反驳道:“大人,您也别忘了,执事会还有规定,不准干预一般修士。”
“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这个人哪,怎么一点儿也不开窍,这么死脑筋呢?”
易楚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说话之间,手指弹动,那凌千山就觉得骨头里像是有成群结队的虫子钻了进来,这些虫子在他的之中不断的蠕动,爬得他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是又麻又痒。偏偏这骨髓深处的又痒又麻还抓不着挠不住,弄得他坐立不安,心慌意乱,真想一刀劈裂骨头!
在这种难受的熬煎之中,凌千山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宛若一条毒蛇隐秘地藏于皮肉之下,贴着骨头,冰凉地一寸寸缓缓爬过,捉摸不定,好像霎时来了,又霎时去了,他止不住害怕!
过了一会儿,凌千山觉得自己像是从冰河中爬了出来,又随即被投入了火炉之中,胸腔里像是着了火一样,烘烤着他的肺腑,他闻见了自己的血肉被烤焦的味道!这一冷一热,弄得他无法安宁,冷,是真冷,风像剔骨刀,飕飕的飞过来削人;热,是真热,持久的烘烤暴晒!简直让他无所适从了!
此时,易大阁下的面庞上洋溢着一种遮掩不住的爱意,很是遗憾的叹道:“看来,你不受点伤,不知道什么叫悲伤啊。你看,我早就给你说了,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尝到心境不够强行修炼的后果了吧?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守着你,恐怕你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去吧,孩子,到下面挖矿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抬起头,凌千山惊恐的看了看易大阁下,这个刚才还揣了一丝不屑的家伙,脸上的傻气荡然无存,表情变得高深莫测,看上去俨然是一个成熟老道、颇有城府的阴险之人了!
凌千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被活拆了又重新组装起来的僵硬。在走投无路的绝望中,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易楚,虽然不想服从,可是刚才那又痒又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像是一口吃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简直是百爪挠心哪!无奈之下,只能冷哼一声,朝着矿藏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