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主婚人高声叫道:“新娘入凤轿,飞鹤搭喜桥!”
眼前之景,明萨惊愕。
凤轿没有轿夫,却是四只巨雕,嘴里衔着红色绸花,各抬轿子一角,稳稳地将何夕升至半空。
半空中,无数只白鹤乖顺无比,用自身衔接搭好喜桥。
喜桥中央微隆,若飞虹出海,横跨班府两座殿顶。喜桥两端花团锦簇,竞相盛开,好不热闹。白色的颀长鹤身,应着脖颈上纷纷缠绕的红花红绸,美艳无极。
明萨仰头看去,凤轿中何夕的头冠珠坠在风中轻摇,不用听清,也仿佛能听到金玉相击,发出的清脆节奏。
由地面上班府的乐班乐工演奏所控,所有禽鸟都无比温顺。这是音律宗中人对自身操控能力的自信,也是对禽鸟和野兽的信任,仿佛信任朋友一般,毫不怀疑。
恍神间,仍述已经轻声走过来,轻悄悄地握紧了明萨的手。
明萨转头回顾,对着仍述灿然而笑,娥眉飞扬。
空中音律莞尔一转,巧然滑过一个弯。巨雕们便将凤轿稳稳停落在喜桥一头,凤轿四角的漫纱,随风袅袅落下,美不胜收。
音律再变,地面上的主婚人喜悦地吆喝着:“新人两手牵,恩爱过百年!”
随着主婚人声音落下,何夕从凤轿中窈窕而出,站在桥头。
桥头的另一端底下,班鸣身穿彩绸衣冠,骏马聚清尘,香袖半拢鞭,俨然是这世间男子最得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