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苦守在他时常出入的路上,终于有一天守到了退朝归家的父亲,然后他怀着告状伸冤的心情,一五一十诉说了他们娘儿俩的困境,换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冷漠训斥和无视,随后更遭到更严厉的毒打。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对张文山彻底失望。
想到这段往事,张原冷冷一笑,心中已是寒凉如铁,抬腿就走。
见他不为所动,冬菊大急,便拿出后续应对方式,跟在后面疾声道:“相国说了,堂堂举人长居佛寺,这不像话,若四公子执意如此,相国只好废了你的功名,并且兵发往生寺,拆了里面所有庙宇。”
张原脚步一顿,胸中已是少有的怒意如狂。
功名,举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浮云。如果不是为了莫名的预感,觉得未来可能甚有用处,送他个一甲出身他都不会稀罕。
但拿着佛寺来威胁,还真令他为难了。若是旁人,拆一百座庙宇、甚至杀一百个僧侣也休想拿捏他!
但方圆对他有恩,一个自小就不知关爱为何物的人,别人的点滴恩情都令他铭记在心。
好好好,就走上这一遭又如何,任凭你们又捏着什么鬼祟手段,我自一剑斩之!
……
相国府内。
“老爷,幸好张原没考到前百啊,若是进了殿试,拿到进士出身,我们日后就被动了。”司马夫人说道。
“现在已经很被动了!”张文山冷冷地道:“王崇阳那老小子无孔不入,见缝就钻,张原虽然没有进入前百,却照样进了他的鸣鹿宴!”
司马夫人一惊,怒道:“那老儿这是想做什么?给我们难看么?”
鸣鹿宴中的士子,大多会得到王崇阳的提拔,哪怕不是进士出身,他也会想方设法会放到重要的位置上,而此人的身后更有着皇帝的首肯和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