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烟的神色渐渐充满失落,明眸中一片黯淡,颤声道:“你说他剃光了头发,真正做了僧人,从此遁入空门,四大皆空?”
魏云水偷瞟了苏含月一眼,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
平日里,白云烟是何等乖觉的一个女子,或许是沉睡太久,脑子不灵光;又或许是关心太过,神昏智乱,此时却没能觉察出对方话语中的漏洞来,捂着脸无声地流着泪。
见状,魏云水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苏含月,却看见苏含月瞪了她一眼,目中隐隐含着危险之意。
忽然,白云烟一把掀开被子,神情坚决地道:“不管!总之我要等他,等他回来!他念经,我就……我就用嘴巴堵他的嘴巴,他呆哪座庙,我就去烧哪座庙!”
听得这般胆大的话,魏云水连连咋舌,苏含月却蛾眉轻皱,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
三天后,一汪清澈的小湖上,三女划动着一只精致的小舟舫在其间荡漾着。
白云烟虽然恢复了些行动力,此刻却沐浴在和暖的阳光中,一派慵懒地仰躺着,只用了一把小纸伞遮住脸部。有着当今皇帝和公主罩着,只觉得生平没这么轻松悠闲过,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那个男人……
若没有那个男人,这个母家寒微的皇子也不可能登基为帝,更别提庇佑自己了,说到底,这还是来自夫君的余泽啊。
在船头盘坐的苏含月忽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瞪着她:“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你可明白?”
白云烟有气无力地呜了一声,凹凸有致的身躯懒懒地挪动了少许,慢条斯理地道:“人家刚刚一血复活嘛,就让我多晒会儿日光浴吧。”
魏云水瞪大眼睛,好奇地道:“小白,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措辞啊?”
“哎呀,都说了好多次,不要叫我小白啦!”白云烟从鼻音里发出懒洋洋的娇嗔,那里面的软糯和妩媚足以令男人为之燃烧。
苏含月闭上双眼,清冷地声音让四周春光的温度都下降少许,“张原走时,曾说世间或有大变,让我等不可一日辍下修为,我话已带到,练不练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