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明明看向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柏油路地面。

“生命，到处都是灵魂。”

但下一秒她的脸又皱巴巴起来。

“这个宇宙是死的。”

她很奇怪，明明到处都有着生机，魂魄，但宇宙是死的。

巴吉尔很理解死亡的惊讶。

死亡作为宇宙的概念化作的实体，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宇宙成精。

于她而言，看见这个宇宙，就像是人类看见了能跑能动能咬人的丧尸。

“只是恰好，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作为建筑师采用了不合适的设计图罢了。”巴吉尔安慰，“甚至他本身还要作为这座摇摇欲坠房屋的楔子。”

“但这是这个世界生命自己的选择。”

“也是世界本身的选择。”

“.”

太古之初，是一片生死皆无，既无进步亦无后退的混沌。

三个危机威胁着混沌中的生命。

可能会吞噬一切的大虚。

不断扩张的地狱。

陷入无生无死状态，保持静止状态的世界本身。

灵王是世界的选择。

祂的灭却之力消灭了大虚，让虚重新步入了灵子循环。

祂的存在，就是对地狱的镇压。

祂的行动，就是世界的前进。

而这个‘死去’的三界是这个世界生命的选择。

混沌中的生命，死后的灵体形成的组织，灵王的跟随者，五大贵族的始祖，他们自认为得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将器子与灵子分离，将生死分离开来，建立新的循环和生死有序的世界。

创立三界——尸魂界，虚圈，现世。

让灵王陷入无生无死的循环之中，而让他们，以及众生摆脱无生无死的循环。

即以灵王作为祭品。

“灵王怎么不反抗？”死亡皱眉，她并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好。

三界需要平衡的同时，还要代替灵王镇压地狱。

这个一不小心就会失衡破碎，本质上是死亡，全靠着灵王维系的世界一点也不好。

“祂看到了希望。”巴吉尔说，“设计图或许不完美，但在遥远的未来，会有人进行修正，被禁锢的祂也能得到解脱，会有替身代替祂坐牢。”

他的目光洞穿了现世，看向了尸魂界中的影子——依旧沉睡的友哈巴赫，所谓的灵王之子。

灵王并非没有负面情绪。

祂的左手，心脏，大脑都追随友哈巴赫，就出于此。

千年前光之国时期的友哈巴赫，仍旧正直，会为普通灵魂的死亡而悲恸的友哈巴赫，没有想着破坏三界重归混沌的友哈巴赫，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但他可看见、改变未来的眼被只眼和尚封印，本人也因为死神的卑鄙，部下的牺牲，变得残暴。

甚至起了让三界重归混沌的念头。

从此之后，他就注定代替灵王坐牢。

“现在呢？”死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