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宫离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蛇,别说青皮巨蟒,就连那人畜无害的小菜蛇,都能要了她的命。
这一跳,可把在场的人都给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小公子,什么时候功夫有这么高了!
待阿离落地,拍着胸脯问采荷:
蛇在哪呢?
采荷瞪着双眼,用手指了指身后。
阿离,小心翼翼地转身,然后待在原地不动了。
哪来的什么蛇。
但见,南宫将军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表情看不出来是惊喜还是惊吓,只是手里多了根拇指粗细的黑绳。
气氛瞬间凝固,仿佛风都静止了,就连天上的星星都好像停止了闪烁。
咯噔一下,阿离心想:
完蛋了。
片刻沉寂。
“你,跟我过来”南宫重羽不紧不慢的说道。
阿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面。
环顾四周,南宫府是座三进三出的府邸,院落不似其他武将家般富丽堂皇、威武霸气,布置的反而错落有致,古朴典雅,院中一湾池塘碧波荡漾,花荷莲莲,最是沁人心脾。
此值夏日,蛙声蝉鸣不绝,廊间灯烛随风微晃,父女二人也影影绰绰起来,更是让南宫离越发不安。
不时,二人便来到了偏殿祠堂所在,神堂正中立一鎏金牌位,正书:爱妻韩瑄玑之神位几个大字。
南宫重羽点燃一缕香烛,轻抚摩挲厢中牌位,口中呢喃道:
“瑄玑,你活着该有多好啊……”
南宫离最是难以忍受此种场面,每每犯错,阿爹就把她带到阿母灵前说教,说教就算了,最气人的是他不打不骂,也不跟自己搭腔,只是自顾自话的说个不停,完全当她不存在般,直到她受不了磕头认错为止。
最后,阿爹会雷打不动的折一只纸鹤挂于灵堂,这十五年下来灵堂里竟已经挂满了纸鹤,红的、白的、蓝的什么颜色都有,煞是壮观。
南宫将军背着手,一言不发,偌大的祠堂只剩下纸鹤相互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
许久,南宫重羽指了指屋内左右两根立柱上的刻字,悠悠道,“这是当年我与你娘刚认识时作的对联,你能从中感受到什么吗?”。
“烟起落日归,北雁南飞,山河醉,问,谁与追风千里。”
“月伏孤星去,东流西上,大地晖,道,共君化雪万年。”
南宫离转身,上下打量着这幅从小到大看了无数遍的对子,恍然大悟道:
“什么?爹,这对子是你和娘对的啊?我还以为从哪抄来的呢?”
南宫重羽皱眉道,“阿离不要胡闹,你且说说能感受到什么?”
南宫离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对联里的那方天地,只觉心中有种说不明白道不清的感觉,让人彭拜,催人意气风发!
南宫离缓缓睁开眼睛,“我说不清,只是我觉得我很向往!”
南宫重羽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道,“罢了,离儿,迟早你会明白的。你还是先说说这几天你闯了什么祸吧!”
南宫离摸了摸耳朵,用力甩了一下衣袖,索性一口气都给说了吧。
这般如此…
如此这般…
南宫离把这三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饶是她描述的云淡风轻,可把南宫重羽听的心惊胆战,虽然大部分内容他都在部下的来信中知悉了。
话说三天前…
“采荷,你快点,把我床底下那把剑拿出来!”南宫离一边手忙脚乱的穿戴私藏许久的男子装束,一边指挥采荷把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