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咀嚼了两下,将辟谷丹咽下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草率了。
桃夭的饭菜属实难吃,仅仅是难吃,不至于要命。
这辟谷丹的味道,是要杀人。
白花蛇草水喝过没?鲱鱼罐头吃过没?白花蛇草水泡鲱鱼罐头试过没?草木的清香?那是汗水浸透三十年破草席的味道,臭水沟的味道混合一股浓浓的腥味,在口腔之中绽放,李杰没忍住打了一个饱嗝,一股酸臭从胃部只冲天灵盖。
李杰瞬间反胃,对着地面干呕不止,但是辟谷丹似乎已经化开,李杰只是吐出几口清水样的液体,任李杰如何用力也是无济于事。
李杰抬起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味道差。
这不是差,这是谋杀,自己似乎都开始怀念桃夭做饭的味道,与辟谷丹相比,猪食一样的饭菜,都算的上是无上珍馐。
夫子说,一粒顶三天,果然不是虚言,三天内自己喝口水都感觉要吐出来。
在疯狂的漱了十几次口之后,李杰两眼无神的坐在门槛上,夭寿啊,自己终于明白了夫子的愧疚之色和柳先生的欲言又止。
就在李杰吃完辟谷丹怀疑人生的时候,夫子小院内,柳先生看着夫子眼前摆着的几样精致小菜和一晚热气腾腾的滚粥,不由说道,“辟谷丹那玩意虽说我没吃过,但是有经纶使曾经对我说过,就是在妖粪与辟谷丹之间选择,他宁愿选择前者。”
夫子端起碗,吹了吹,沿着碗边呲溜的一下,说道,“不至于不至于,仙庭的修士们不都是吃辟谷丹,也没人见抱怨什么。”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也,吃点苦算什么?再说区区辟谷丹,算什么吃苦?”
“我辈读书人,当有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戒急用忍的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