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姐姐你还说我,你自己都偷吃!”
“休得胡言!姐姐我怎会做这等卑鄙之事!我只是只是闻闻味道罢了!”
“咬在嘴里闻啊?”
“你这丫头,再敢多嘴,看我怎么教训你!”
陆云熙顿时哭笑不得地上来打圆场:“算啦算啦,吃一点就吃一点吧,也无妨。诗茵已经通过了训练,接下来是休息时间,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好耶!”诗茵欢呼一声,便当先跳了过去,伸手就夺过一块油酥饼
片刻之后,诗茵满足地拍着肚子,躺在岸边的草地上,惬意地笑着;婉灵则安坐于在旁边,双手托腮,出神地望着湖面;云熙嘴里叼着一根柳枝,侧卧在婉灵的一旁,时不时地还提起葫芦喝两口清酒。
忽然,云熙豪饮了一大口酒,感慨道:“啊!此酒甚是清冽爽口,又有淡淡梅花香气掺杂其中,竟只卖二十文一壶!下次我要打上七八十个葫芦,喝个痛快!”
婉灵不由得嗔了他一眼,轻啐道:“酒鬼。”
云熙嘿嘿一笑,说:“这你可就错了。要知道酒可是个好东西,开心的时候喝是一种滋味、难过的时候喝又是一种滋味。古有李太白斗酒诗百篇,今有范希文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所以说,酒这个东西,可是男人必不可少的。”
婉灵听罢,气鼓鼓地瞪着他,驳道:“你怎么这么多歪理邪说?诗百篇、入愁肠,那说的是你吗?”
云熙登时老脸一红,语气也软了下来:“当然不是,我怎么能和那些圣贤们比呢。我喝酒,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害怕。”
“害怕?你在怕什么?”婉灵不禁好奇地问道。
云熙瞧了她一眼,便娓娓道来:“你也知道,我如今已经外出历练两年有余了,每天与人打擂不下二十余次,而且都是有赌注的——赢了给我五文钱,输了我给他们十五文钱。一般来说,人们还是愿意守规矩的,输给我了,便抱拳离去不问恩仇。可是也有些人尤其是那些大门派、号称天才的年轻人们,他们根本输不起。”
“因为他们从小就享受着最优越的修炼条件,与人切磋也都是找那些相对较弱的对手,因为怕别人伤到他嘛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输过,而第一次下山历练却输给了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野小子,那原本漂浮在云端上的自信与自尊一下子摔到地面上支离破碎,这就不好收场了。”
“那种人最常使用的套路,便是指责我耍诈。我矢口否认,并且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们的面子就更加挂不住了。然后,他们会质疑我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功夫?认为我内力并不深厚凭什么能赢了他们?于是为了一雪前耻,他们便会再次挑衅我、与我切磋。可是再交手,他们就会不择手段了,往往出手刁钻毒辣,招招奔着要害上打,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留手了,所以结果无一例外的,他们全都被我打成了重伤。”
“至此,事情便彻底闹大了。若是赶上一些明事理的长老,至多向我要回那几文钱来买药,也就罢了。可若是遇到那种护犊子护的狠的,我便会遭遇一连串的追杀。我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次死里逃生,原本狂傲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当然了,也曾为了保命,而杀过很多人所以我害怕,我才要喝酒。”
诗茵听罢,不禁难过地说道:“哇,云熙哥哥好可怜。原来我和姐姐在山中清修的时候,你就已经经历这么多事情了。”
婉灵也心房微颤,喏喏道:“云熙你杀过人?”
陆云熙又提起葫芦,饮了一口酒,叹道:“是啊,杀过。毕竟刀剑无眼,而且对方就是奔着杀我而来的。既然对方要杀我,那我又为何不能杀他?婉灵,你且记住,江湖险恶,远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语毕,婉灵不禁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愣愣地看着还很稚嫩的手心,出神良久,不住地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这种情况,我下得去杀手吗?”
云熙一眼便看破了婉灵的心思,于是轻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婉灵,你的手不会染上鲜血的。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杀人。”
如此平淡的一句话,却如洪流一般冲进了婉灵的心扉。她深深地看着自己旁边的这个少年,许久,不曾言语,却不知为何,让自己感到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悄悄立于树梢之上的慕容毅,也欣慰地点了点头,看向云熙的眼中已满是赞赏。随后轻袖一扫,便遁去了行踪
忽然,云熙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婉灵,你和诗茵有没有什么目标呀?你们为何要习武?”
诗茵毫不犹豫地答道:“为了有朝一日能骑着狗熊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