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文一指赵文才,答:“不能比你少。”
赵文才呵呵一笑,说:“我身为盟主身边的谋士,协调各方关系、出谋划策,拿得可不少。周公子若要拿到与我相同的利益,也必须要展现出与之相配的能力来。”
周世文听罢,咧起了嘴,答:“你们一直不知道怎么把这里的情况跟皇上糊弄过去吧?皇上是个聪明人,凭你们这点水平,只要官文一交上去,立刻就能看出异常。不过现在我来了,我可以帮你们糊弄皇上。”
“只是这一条,可还不够啊。”
“不只是这样。我问你们,你们难道心甘情愿一辈子窝在扬州城吗?你们不想有一天率宾归王吗?我相信,你们有这样的野心。但是,你们没有这个能力。”
众人不禁听得呼吸一滞,纷纷问道:“你是说,你有能力帮我们实现这个野心?”
周世文点了点头,答:“我是状元,论治国安邦,不知道比你们强多少倍。我只希望,若有朝一日,血煞盟真的能问鼎中原,我能够任宰相一职,流芳千古。”
赵文才疑惑道:“你就只有这点要求?”
周世文笑了笑,答:“人生在世,无欲无求那是圣人,可我们不是圣人,我们活着,无非为了名或利。而我,只是比较纯粹罢了,我只要名。”
赵文才等三人听罢,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此事关重大,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于是,周世文站了起来,答:“那你们先考虑着,我有点醉了,去回廊上吹吹风,清醒一下。”
说着,他便转身走向雅间后附带的回廊。依稀中,他好像记得秦韵梅说过,四层以上的回廊乃是危险地带,若要让一个人失足摔死,只需在四楼以上的高度跌下,头先着地,则必死。而现在这里是六楼。
突然!李军暗中动了一下脚,一股劲力直冲向回廊地面。木质的地板如何经得起他这样一个高手的力量?顿时被崩飞了一块,正巧是周世文落脚的地方!
周世文一脚踏空,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一下子翻过栏杆,眼看就要跌下去了!唐飞燕目光一凛,运起轻功两步便赶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周世文的后衣领。
“啊——!要掉下去了!”韩心兰见状,被吓得叫出了声。
周世文顿时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慌忙大叫道:“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我还不想死啊!”
唐飞燕手上一用力,便将周世文拉了回来,同时笑道:“周公子您要多加留意,这风月楼年久失修,可是不太安全呢。”
周世文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冷笑道:“年久失修?呵,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价值!”
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新的官书,然后翻开首页,说道:“笔墨伺候!”
赵文才听罢,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下人从门外走进来,然后奉上毛笔、研好墨汁,又退了出去。
周世文提起笔,行云流水地在官书中写下了一首诗:
绿琴朱弦阳春雪,
风流徐荆州牧传。
素衣独上危楼倚,
只叹风光险遇难。
写罢,他便将官书往赵文才身上一丢,说:“把这个送往京城,皇上看过必然龙颜大悦,你们在短时间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赵文才接过官书,仔细看了看直觉告诉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既不是藏头诗,也不是藏尾诗,打乱顺序看也没毛病
于是,他又将官书换给了周世文,哂笑道:“周公子大材,作诗犹如信手拈来一般轻松写意。如今您是知府,这官书就由您来递交吧。”
周世文气呼呼地说:“文才兄莫不是在揶揄我?我现在连一个下人都使唤不动,难道让我这堂堂知府亲自跑去驿站吗?”
唐飞燕这时说道:“从明天开始,这府衙就归您来管辖了,下属官员也都听从您的调遣。您可以等到明天再寄。”
周世文听罢,又喝了一杯酒来压惊,答:“好,那我就明天再寄。原文我也给你们看过了,别说我耍什么阴谋诡计。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风月楼这栋‘危楼’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
说罢,他便带上韩心兰,转身大步离开了。
赵文才幸灾乐祸地喊道:“周公子慢走!”
路上,周世文又有些醉意了。他本就不能喝酒,可是今天却喝了五杯,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维持自己的思维。现在,他终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第一关,神经一放松,顿时就又有些迷糊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
韩心兰急忙在一旁扶持着,抱怨道:“好人哥哥,你怎么这么重啊,拉着你好吃力哦。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呀?”
周世文迷迷糊糊地说:“回回家。”
“好吧,你这个大肥猪。”这样说着,韩心兰便扶着周世文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