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从骨架上看那是一个男人。
虽有着男人的肩宽和臂长,此人却并非是个彪形大汉,而是个身形瘦长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空荡荡的黑色长袍,整个人就像个衣架子一般。
实在太瘦,就像是一个骷髅套着人的衣衫。
如果不是脖颈上还覆盖着人皮,嬴抱月真会把他当作骷髅。
比起骷髅,他更像一个幽灵。
男人身上那身长袍虽然又黑又皱,但嬴抱月看着却有些眼熟。
看那式样,居然有些像祭服,不过是很久以前的款式,她在很小的时候,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嬴抱月睁大眼睛,那人的脸上戴着一副木雕的面具,面具上是北方常见的修罗面容,她在北魏后辽和西戎都见过类似的面具。
但和她见过的那些面具不同的是,这张面具上没有空出的眼窝。
这是一张全封的面具。
这个男人,没有露出双眼。
木雕的眼睛涂着黑漆,就像佛龛上的神像一样,直直地望着她。
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他又在看着谁。
面对嬴抱月的质问,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将全部的力气都放在了捏着小李稷眼眶的手上。
嬴抱月记得她临走前明明给小李稷戴上了面具,此时他脸上却不知为何没有戴。可现在她想不了这么多了,结合男人脸上这张没有眼窝的面具,这男人捏住李稷双眼的动作必然有深意。
恐怕是在用邪术对李稷的眼睛甚至是脑子做什么!
嬴抱月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男人的手更快,小李稷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犹如刮骨剔髓一般,嬴抱月听得心胆俱裂。
这惨叫仿佛彰显着男人的手段已经侵入了李稷的身体最深处,可这孩子的身体最深处是……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嬴抱月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阻止。
唰啦。
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