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和小腿都传来钻心的刺痛,许义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还能撑多久,他踩住一条噬咬着自己腿骨的赤鱬,抓住李稷的肩膀,猛地往上一推。
“喂!”
李稷瞳孔一缩,“你做什么,你……”
“你说过,祭品只需要一人,”许义山忍着剧痛,瞥了眼围着他们二人打转的赤鱬,咬牙把他往上推。
察觉到李稷的反抗,他忽然开口,“我的真元已经干枯了。”
李稷一愣。
“你的话,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透过水中的血色,许义山平静地注视着李稷面具下的双眼。
“对于接下来的路,我已经没用了。”
他已经不能再帮助嬴抱月继续往上攀登了。
身为天阶尚留有功力的李稷,和已经油尽灯枯只剩一具干瘪肉体的他,到底谁来当这个祭品更合适,已经无需多言。
“上去吧,”许义山吃力地托着李稷的脚底,“她在等你。”
如果说还有谁能在最后的危险时刻保护嬴抱月,就只有李稷了。
身上疼痛无比,许义山心中却一片清明。
他很清楚,不能让李稷就这么牺牲在这种地方。
从陈子楚脱落开始,他就明白。
这一次,他们不是所有人都能登上山顶了。
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更强者身上。
“不,”李稷咬紧牙关,俯下身死死抓住许义山的手腕,“并非如此。”
对嬴抱月而言,这世上不存在有用还是无用的人,只有对她而言重要的人。
他不想看到她再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
李稷死死抓住许义山的手臂,喝道,“别忘了,你是她的……”
“师兄,”许义山打断他,“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可是你又清楚么?”
清楚什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