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卑职就先处置公务。”
连功名转身看向那些官员,清了清嗓子后说道:“衙门里最近有些人居然敢与贼寇勾结,本官已经查明,捕头李长兴收了贼寇的银子,想把牢里扣留的贼人同党放了,为此他们抓了无辜之人来顶罪,这等欺上瞒下对抗国法的事他们都敢做出来,简直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
那些官员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接话,就算是想接话又能说什么?“
连功名道:“刑名师爷于海与李长兴勾结,罔顾国法,罪不可恕,本官决定将此人投入大牢,与叛贼同罪,查抄他的家产,连同族人一并羁押。”
他说完这句话后看向羽亲王,羽亲王的视线依然在书册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连功名心口都微微一疼,沉默片刻后又说道:“如果仅仅是下边人犯案本官还不至于如此生气,你们之中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府衙监牢里的推官郑春也是本案要犯,罪责尤在李长兴之上!”
郑春就在这站着呢,本来就吓得脸色发白,此时听连功名点到了他的名字,猛的抬起头,一时之间甚至有一种就此鱼死网破的决意。
大楚吏制,刑民不分刑狱不分,府治大人在地方管制上有着近乎于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推官的职位并不低,被老百姓们戏称为四爷。
府治大人为首,之下是府丞,然后是通判,再然后就是推官,不只是在府治级别,在县治级别也一样,排在县令,县丞,主簿之后。
冀州这样的大府,拍在第四位的官员已经非同小可,此时连功名直接点了他的名字,显然已经被羽亲王给的压力压弯了腰。
“府治大人!”
推官郑春上前一步,怒视着连功名就要质问,连功名又岂会给他机会,一摆手吩咐道:“还敢在本官面前咆哮!来人,摘了他的下巴,不能让他扰了王爷清净,丢人现眼的东西!”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一个一拳打在郑春的小腹上,郑春疼的立刻一弯腰,另一个顺势抓住他的下巴来回一晃再往下一拉,郑春的下巴就被摘了。
连功名道:“你这种人,身穿官服却勾结叛贼,大楚国法森严,如何能饶得了你!”
他指了指门外:“押进大牢。”
他侧头看向府丞刘洪铭道:“府丞大人,我想请你现在就亲自带兵去把郑春的家查抄,料来一定会有和叛贼勾连来往的书信证据,一定要搜查仔细,一定要!”
府丞刘洪铭心说这算是把我保住了,他如何能不激动,当下就俯身道:“我这就去办,今夜就算是把郑春家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勾结叛贼的证据找出来,一定会!”
一个说一定要,一个说一定会。
这书房里的官员人人自危,连推官大人都被拿下了,他们谁敢说自己没事?
连功名这明显是要弃车保帅,可是他们又能怎么样?人就是这样,没有倒霉到他们自己头上的时候就还心存幻想,看着别人倒霉也只是看着,不敢去管,也不想去管,谁也不愿意招惹一身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