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恭在想到这些之后,装作吓得不敢抬头看进卒的眼睛,实则是在一直盯着进卒的右拳,他之前也看到了,进卒杀他父亲时候用的是右手。
所以在进卒出拳的那一瞬间他把头往下低了一些,只来得及低一些,但好像也够了。
这一拳就没有正中太阳穴,他又被击飞了出去,进卒以为他必死无疑,连检查一下都没有检查。
马车到了冀州城门口,负责检查的过往人员的厢兵打开车门看了看,见是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似乎没气息的孩子,也就没有再多盘问。
毕竟孙家虽然出了大事,可孙家马车上的家族标徽还管用呢。
马车离开冀州后,车夫有些迷茫,夫人只是让他驾车并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夫人,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代州。”
孙夫人在车厢里说道:“回我娘家。”
代州在冀州往西北大概四百多里的地方,本也是冀州治下,但是前些年因为将幽州提升为大府后,代州就划归了幽州。
代州再往北就是燕山,燕山外就是草原,所以代州历来都是军事要地,在这有上万边军驻扎。
孙夫人的娘家在代州颇有些实力,她的父亲是代州边军一名从四品将军,是代州军务主官,名义上归属幽州将军罗耿调遣。
“夫人,回代州要走很久,小少爷他”
车夫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如果他熬过来了,我会让他在代州变成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将来回到冀州报仇,如果他没能撑到代州我就把他的尸体葬在代州而不是冀州,我与他,都死不入孙家的墓地。”
孙夫人咬着嘴唇,已经见了血迹。
也就是在这一天,代州发生了一些事,代州府的一众官员们也在被教训,只是和冀州那一夜疯狂相比,代州这边的事小到他们完全可以压下来不报。
代州的监狱里失踪了几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孩子,至于怎么失踪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地方戒备森严铜墙壁垒一样,若要出去只能是有人放。
前些日子,代州的一些商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下,每一家拿出来一些银子,凑了整整三千两,把这笔银子送进了代州监狱推官手里。
于是那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就在夜里被偷偷放了出来,三千两银子买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