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事情做的话,夏侯的离开确实让他觉得难熬。
那个家伙在大年初五就离开了冀州城,把母亲留在了李丢丢的小院里,因为他觉得母亲不换个地方住的话不安全。
临走的时候他问李丢丢,我娘是你娘,能做到吗?
李丢丢回答说,你娘就是我娘。
从那天开始,李丢丢觉得自己的亲哥哥出去流浪了,而他多了一位对他百般照顾的母亲。
因为夏侯离开,夏侯琢的母亲也把李丢丢当成了自己亲儿子一样看待,事无巨细都照顾的很好,当然,夏侯琢该挨的骂李丢丢也都帮忙挨了。
“李叱。”
一直没有说话的庄无敌忽然看向李叱,他叫了一声后又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我要走了。”
李丢丢一怔。
他知道庄无敌早晚都是要走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年的时间过的如此快,快到他还没有能完全消化掉夏侯琢去了北疆的事,庄无敌也要走了。
“我当初答应大哥保护你一年,我已经又多留了一个月,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寨子里的人也就快不认识我了。”
庄无敌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他朝着李叱笑了笑:“你已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而且你的武艺也已经超过了我,大哥说的对,我来的时候他说一年后我未必是你对手,现在看来,大哥看的真的长远。”
庄无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他忽然张开双臂抱了抱李叱。
“我们是兄弟。”
李叱重重的点头:“我们是兄弟。”
庄无敌松开手,笑着说道:“大哥让我一年不喝酒,我做到了,明天一早我离开冀州,今夜你们陪我一醉方休?”
李丢丢站起来,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回家喝酒!”
“唔吼吼!”
余九龄叫唤着也跳了下去。
“回家喝酒!”
三个人落在大街上,三张夜叉面具,把刚刚过来的巡逻兵丁都吓得立刻掉头就走。
人生啊,总是会有分别。
人生啊,总是会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