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连忙起身:“多谢刘伯。”
刘伯笑着说道:“不用谢我,李公子经常照顾我,而且我在云斋茶楼对面做生意,平白听了李公子讲的多少好故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另外就是我可能明日就要离开冀州了,回扬州老家去,这算是离别前的小礼物吧。”
李叱一惊,他问道:“这样的世道,城外乱哄哄的,为什么要走?”
刘伯虽然还在笑着,可是笑容里却有一多半的苦涩。
他压低声音对李叱说道:“城中所有的粮店都几乎买不到所需的粮食了,我也就做不出米粉,据说是羽亲王府下的命令,所有粮店都不准再大量的把粮食卖给我们这样的铺子,百姓们买粮也只能是几斤几斤的买,我想着,冀州这里怕是有大
仗要打了,想想看,我离开扬州已有三十年,如果人最终都会死,不如回家乡去。”
他看了看那桌子上的米粉说道:“我这个人没本事,就只能做些饭食吃,所以能送给李公子的离别礼物,只是这几碗米粉几个锅盔,一会儿吃饱了,李公子不要结账,不然我们还要推辞来推辞去,不值得。”
李叱抱拳道:“那就多谢刘伯。”
刘伯笑着点头,他看向对面云斋茶楼说道:“孙夫人昨日还来我这吃米粉,说是你以后不去她那边了,人瞧着失魂落魄的,店里来了一个能说书能唱曲儿的小姑娘,也没见她开心起来。”
李叱略显惭愧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对刘伯说我不来说书是因为我以后要去干架,就是你害怕的那种大场面的架,群架。
“那你怎么走?”
李叱问道。
刘伯道:“家里有一头毛驴,有一辆木车,反正也不用带上什么家具之类的东西,店面盘出去就是了,轻装简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回家。”
李叱再次沉默下来,因为刘伯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现在这大楚江山之内,到处都是叛乱,大城里的人还好些,小城里的人都没有一点安全感,走一年回扬州,九成九会死在路上。
“刘伯,你先别急着走。”
李叱看向刘伯说道:“等上两三年,两三年后冀州就不会这么乱了,也不用担心出了城就遇到叛军队伍,遇到流寇,信我。”
刘伯一怔:“我怕的是冀州都保不住再过两三年,真的会像李公子说的那样,冀州就太平了?”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