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他和李叱同窗,李叱写的字是什么样子的,他当然记得清楚。
在那瞬间他心里冒起来一股火,但很快就压制下去,他才不愿意在虞朝宗面前暴露出什么。
“这”
郑恭如看完之后摇了摇头,像是欲言又止。
虞朝宗道:“都是自家兄弟,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咱们燕山营里从来都是畅所欲言,你新来不久可能还不熟悉,其他当家的都很清楚。”
郑恭如连忙俯身道:“大当家,这二当家的信里所写,极有见地,只是我所想,略有不同。”
虞朝宗道:“你只管说就是。”
郑恭如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二当家担心现在冀州城那边太乱,咱们出兵的话容易被牵扯进去,会有不必要的损失,这固然是好,但显得有些被动,就是就是有些锐意不足。”
他看向虞朝宗说道:“我这样说,是不是对二当家不敬?”
他明知道那是三当家李叱写的信,却一口一个二当家,当然是故意为之。
虞朝宗道:“就算是无敌在你面前,他也不会因为说话而怪你。”
郑恭如道:“那我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大当家,在我看来,虽然冀州城那边确实乱,三方势力混战,可这乱,难道不是机会?”
“如果等到那三方势力分出个胜负,谁知道会是多久之后?”
郑恭如看了看虞朝宗脸色,见虞朝宗脸色如常,于是胆子大了起来。
他继续说道:“现在青州军在,豫州军在,恰恰说明青州空虚豫州空虚,武亲王的军队不可能控制的住这两州之地,我们若是这般等着,南下遥遥无期,那天下最富庶的青州和豫州,也就不知道落在谁手里了。”
这句话一说完,虞朝宗显然表情有了些变化。
郑恭如道:“二当家思谋缜密,这自然没有错,但光是等待,却非争雄之选,这天下大局,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若是现在不出兵,要么朝廷腾出手来完全控制了豫州青州两地,要么就被别的义军所抢夺,那可是天下粮仓,谁拿了,谁就进而取之。”
“冀州是什么,冀州不重要,冀州只是一个跳板。”
郑恭如道:“南下才是最重要的事,如果不南下,纵然割据北方一隅又有何用?不下江南,何以谈入主中原?”
虞朝宗脸色又变化了一下。
郑恭如知道他的话已经有了些作用,于是胆子更大起来,他试探着说了一句。
“二当家的想法如此保守,可能和出身有关,不是说出身不好,而是目光确实看的稍显近了些,毕竟咳咳”
后边的话他没有继续说,因为他知道意思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