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道:“你这十几日又做了些什么?我听闻,你每日下城,只是让手下在城中闲转,而你却每日都找地方睡觉,你当我不知道?”
柳戈抬起头看了曾凌一眼,又迅速的把头低下去。
“属下知错。”
曾凌指向那老兵吩咐道:“把他拉下去严刑拷问,若他不肯说,打死勿论。”
“是!”
他
手下亲兵应了一声,拖拽着那老兵下去,老兵一路哀嚎哭求,可却并没有什么意义。
“柳戈。”
曾凌看向柳戈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若你再这样敷衍,那你和你的部下,就都回城墙上来吧,外面敌军进攻之际,你和你的人,第一批上。”
柳戈再次抬起头看向曾凌,曾凌目光怒视着他,两个人的视线相对片刻,柳戈垂首道:“属下明日带上所有人手去查,在城中挖地也要把人找到。”
曾凌缓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他看着柳戈说道:“如今城中我最信任之人便是你,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你做,你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柳戈应了一声,一时之间心情复杂,也不想再留在这,于是请罪告辞。
城下没了歌声,只有鞭笞声和哀嚎声。
那声音也不再是粗犷苍凉,而是尖锐的嘶哑,不经历过的人,也许不明白为什么声音可以有尖锐的嘶哑这么矛盾的表示。
回到城下营地里,柳戈在自己的军帐中沉思了很久很久。
十几天前他在巡城的时候遇到了唐匹敌,临别时候,唐匹敌的话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在他脑海里冒出来。
将军有忠节,
生死可不顾。
麾下数千命,
将军顾不顾?
当时他给唐匹敌的回答是,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没有对唐匹敌说明,他只是想最后再帮曾大人做些什么。
找到罗境,就能给曾大人找到一条活路,这条活路不知道有多长,好歹是眼前的活路。
然而此时此刻,柳戈不打算再找下去了。
深夜之中,柳戈起身出了军帐,门外的亲兵连忙行礼,他也没说话,迈步走进夜色之中。
大街上,沉默着往前走的柳戈忽然就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声音粗犷苍凉。
“十月刮秋风,树上挂了红灯笼,要问那灯笼是什么呦是那满树柿子红。”
又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