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只能从城垛后边出来,就又不得不面对楼车上绿眉军弓箭手的压制。
到处都在死人,此时此刻,战争的真面目才一览无余。
“上去!”
常定舟嘶吼着,像是一头朝着猎物冲过去的雄狮。
他带着人往坡道上疾冲,可是坡道并没有达到城墙边缘的高度,大概还有一人高的距离。
上去之后,常定舟身前的盾牌上很快就插满了白羽,盾牌的分量都变得沉重许多。
箭还在不停的覆盖过来,以至于盾牌上几乎没有再插上一支箭
的空当。
靠近城墙之后,他们却没办法顺利跳上去,一人多一些的高度,冀州军的士兵居高临下在那,怎么可能会让轻易他们上去。
“跟我上来,举盾,把坡道垫起来!”
常定舟凶悍的冲到了城墙下边,人站在城下,把盾牌举了起来。
那些用挠钩和长枪往下捅的冀州军士兵们疯了一样,嗷嗷的吼叫着,似乎这样就能把敌人吓退。
被捅死的人翻滚下去,尸体再次把坡道一点点的加高。
常定舟的亲兵跟着他到了靠墙的地方,学着常定舟的样子,站直了身子把盾牌举起来。
后边的人开始半蹲着,蹲着,用肩膀把盾牌扛住,硬生生用人把最后一段路的高度垫了起来。
“往上冲!”
在盾牌下边的常定舟大声喊着:“不用管我们,给老子往上冲!”
后续上来的绿眉军士兵踩着盾牌往上冲,盾牌下边的人咬着牙硬扛着。
终于有人冲上了城墙,但是很快就被乱刀砍死。
第一个上去的人是英雄,却注定了连名字都不会被人知道。
可是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坡道上的人哪怕自己不想往上冲也已经不可能了。
后面的人硬生生的推着他们往前挤,这场面就好像一根柱子撞在了山上。
只要后续的力量足够大,柱子撞上去的那头就不断的碎裂,不是山动了,而是柱子在不断的碎掉。
碎掉的那部分,就是不停滚落下去的绿眉军士兵尸体。
只要死人的速度不如往前顶的速度快,那么终究还是会有更多人冲到城墙上。
“堆墙,堵在这!”
曾凌指着坡道的位置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