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走到许晋卿面前,看这这位在幽州德高望重的老者的眼睛,而许晋卿与李叱对视了片刻,随即扭头。
李叱道:“你在都城为户部侍郎的时候,因为害怕刘崇信而逃离,那时候你不敢说刘崇信一句坏话,只敢说自己才疏学浅难堪大任。”
“刘崇信死之后,你就在幽州大肆宣扬,说你当初离开户部是不愿与那等窃国阉贼同流合污,宁死不从,一时之间,幽州文士对你大家赞扬。”
李叱笑了笑道:“莫不是马屁听的多了,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忠臣义士?”
许晋卿脸色大变,这等羞辱,让他瞬间就恼怒起来。
“宁王!”
许晋卿大声说道:“你如此待自己臣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叱道:“你不是。”
许晋卿的话戛然而止。
李叱道:“我不用你这样的人,不过你又提醒了我一件事”
李叱回身对余九龄说道:“我听闻这些年来,城中不少文人雅士,高赞许老当年不肯与阉贼同流合污的事,还有不少人作诗赞美查一查,都谁拍了这些马屁,尤其是写诗的人,也一并逐出冀州。”
“逐出冀州的时候要对他们说清楚,我是为了成全他们的忠义,成全他们的气节。”
李叱摆了摆手:“都带出去处置吧。”
许晋卿怒道:“李叱!你这样不会有好结果。”
余九龄上去就要动手,李叱道:“不要动手打他,不然就又会有人写诗赞美他了。”
李叱道:“要礼送出境,能多客气就多客气。”
他回到椅子那边坐下来对余九龄说道:“压压你的脾气,毕竟咱们抄了人家的家产。”
余九龄点了点头,忽然笑起来,朝着许晋卿抱拳:“多谢许老义举,为支援宁王大业,捐尽家财。”
李叱道:“咦?原来是可以用捐这个字的吗?”
他对余九龄说道:“果然听起来好多了。”
余九龄笑着对许晋卿等人做一个请的手势:“许老,请。”
许晋卿脸色煞白,怒视了李叱好一会儿,奈何李叱已经不再看他,坐在那品茶。
良久之后,许晋卿转身就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咱们就离了幽州又如何,离了冀州又如何,这天下不缺愿意招贤纳士的贤明之主。”
说到此处,许晋卿脚步一停,回头看向李叱道:“到时候,再见宁王,希望宁王还能如此霸道。”
李叱喝了口茶后语气平缓的说道:“到时候再见,应该是在你新主的地盘上吧,因为我不准你们再入冀州既然是在你新主的地盘上再相见,大概我会比现在霸道一些。”
听到这几句话,许晋卿的心口里猛的一窒,险些吐出来一口老血。
余九龄道:“许老你真忠臣义士,今次捐尽家财,换了个地方等待迎接我王,然后再来一次捐尽家财,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