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压压的一群杀手,立刻就被这密密麻麻飞来的标枪放翻了一大片。
他们顿时慌乱起来,往四周看,四面八方都出现了黑甲铁骑。
四面过来的仿佛不是骑兵,而是厚重的乌云,乌云中还有电闪雷鸣。
“杀我同袍者,诛!”
一声暴喝中,无数标枪再次投掷出来。
廷尉军千办尚青竹在一片标枪飞出去之后,抬起手把铁盔上的面甲拉了下来。
黑甲,夜叉面。
随着他的动作,无数的廷尉黑甲也抬手将面甲拉下来。
那是无数的夜叉。
“攻!”
黑骑向前。
屠杀。
小半个时辰之后,四散出去的黑甲从各处归来,他们或是战马后边拖着尸体,或是战马上挂着人头。
阴曹地府,无常最狠,光明之下,黑甲最凶。
廷尉军千办尚青竹从马背上跳下来,面甲往上一推,在面甲滑上去的时候,血被甩上了半空。
他大步走到张汤和早云间面前:“奉都廷尉大人之命,接你们回家。”
站在院子门口那些受伤廷尉,有人哑着嗓子啊的喊了一声,将长刀举起来:“我廷尉军无敌!”
“呼!”
所有廷尉军士兵将战刀举起来。
阳光洒下来,地上的尸体还在淌血。
大地记不住血液的味道,但是敌人一定会记得廷尉军的屠刀。
在距离这里大概四五里之外,一座木楼上,举着千里眼看着这一幕的中年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他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好杀的张汤,不好惹的廷尉。”
到了楼下后院,一辆马车在那等着。
“回冀州吧,再做谋划。”
他说完这句话拉开车门上去,然后就愣在那。
马车里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儒雅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在读。
看到这人上来,白衣男子温和的笑了笑:“去赶车,自己把自己送到冀州廷尉府门前。”
中年男人问:“你是?”
白衣男子回答:“叶杖竹。”
中年男人楞住,然后叹息一声。
他自己走到车前,抓起缰绳的时候,手还是没忍住颤抖了一下。
他回头问:“叶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
叶先生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因为宁王让我在这。”
叶先生放下书册,问:“认路吗?”
中年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气:“认。”
他一抖手,马向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