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百姓手里哪有什么药来止血,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又怎么会有药物?
李叱痛恨缉事司的人,在大楚最后这糜烂且疯狂的时代,最糜烂最疯狂的就是那些太监。
他们折磨起人来就不把人当人看。
当一个群体都开始变态之后,这个群体又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可以想象的出来他们对于社会的报复会有多大。
而他们又不会随随便便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展开报复,他们报复的是与他们一样的穷苦人。
药?
有药就可以让一个太监能在青楼里夜夜风流了吗?
李叱说,如果你有药的话可以把配方给我,他话里的意思,让刘仰公感受到了绝望。
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你接得住吗?
李叱还说,为了
搞钱不用觉得卑贱,只要搞钱是为了这个天下的百姓。
刘仰公想到了缉事司,缉事司的人也拼了命的搞钱,为了钱他们可以什么都做。
所以他才会反问李叱一句,你不就是为了赢吗?
李叱说,不然是为了什么?
刘仰公没有再说些什么,为了赢天下,确实不卑贱。
李叱没说的话是我赢,就是为了要把你们都踩进地狱里,一直踩着,连转世轮回都不行。
缉事司是一个特定时代出现的东西,而刘崇信把这个东西变成了一台机器,一台让江山更为摇摇晃晃的机器,因为这台机器看似是在不停的镇压百姓,实则是在不停的挖掘大楚的根基。
即便如此,刘崇信矛盾到还觉得自己是大楚的忠臣。
刘仰公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屋顶,屋顶上忽然间冒出来一张脸,那么大,那么清楚,把刘仰公吓了一跳。
那是他义父俞恩泽的老脸。
“孩子你记住,我们这些人身子不完整,所以被人瞧不起,那就让那些完整的人看看,他们还不是要跪在我们面前摇尾乞怜?”
那张脸逐渐扭曲起来,有些可怕。
“他们口口声声的骂咱们是阉狗,可是他们才是真的狗,你可以让他摇尾巴,不摇就把他剁碎了喂给其他的狗,那些狗儿抢着吃的时候可撒欢了呢。”
刘仰公吓得一哆嗦,使劲摇晃着脑袋,屋顶上的人脸消失不见。
那张脸其实一直都没有在屋顶,而是在他心里。
廷尉府,副都廷尉的书房。
张汤把那粒食物的残渣放在自己鼻子前边闻了闻,闭上眼睛仔细的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