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伦举起酒壶。
两个人又是同时喝了一大口酒,这满满的一壶,两口之后,都已经过半。
裴芳伦问:“黑武人难打吗?你知道,我虽为边军,可是戍守兖州,很少和黑武人打交道。”
夏侯琢点头:“难打,黑武人身材体型都要比咱们中原人占优,力气也大,而且他们生性凶狠,以杀人为乐。”
裴芳伦心中有些震撼。
想想那几次和黑武人的交战,夏侯琢就算有宁王李叱的支援,可是兵力上如何能与黑武人相比?
再加上黑武人天生的优势,这样的仗,打赢一次就是一辈子的骄傲,夏侯琢打赢了不止一次。
“了不起!”
裴芳伦再次把酒壶举起来:“敬你!”
夏侯琢举起酒壶:“敬大将军。”
裴芳伦微微摇头:“我不值得你敬。”
然后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他随手把酒壶扔了,再次于小舟上肃立,然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大楚府兵军礼。
“老边军裴芳伦,给夏侯将军敬礼!”
夏侯琢肃立,回礼:“边军新兵夏侯琢,给老团率敬礼!”
裴芳伦把手放下来,看向夏侯琢微笑着说道:“虽然朝廷那边一直都在说,大楚的边军戍卫边疆抵御黑武,而宁王李叱却在边军背后偷袭,以至于京州
百姓都认为那是真的,可你说的话我就信,边军不骗边军。”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但我们还是要在战场相见,我会拿出来我的全部本事,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如今我们都不是在对外敌的战场上,我们是在自相残杀胜负便是生死,我也知道,宁军主力不在此地,你手中怕是连一万人都没有,若我赢了我会亲自为你立坟。”
夏侯琢点头:“我在战场上等你。”
裴芳伦再次抱拳,然后转身:“咱们回去吧。”
夏侯琢一直看着裴芳伦的小船远去,沉默着,可是人却比在刚刚得知对面领兵的是裴芳伦的时候,似乎放下了些什么。
李叱一直手握着一杆铁标在岸边站着,直到裴芳伦回到了河对岸他才把铁标递给身边亲兵。
夏侯琢的小船回来,李叱伸手扶着夏侯琢跳回岸上。
“备战吧。”
夏侯琢大步往岸上走:“他们会以浮桥和渡船同时进攻,我们要毁他的浮桥,阻止他以优势兵力直接压在岸边。”
李叱看着他,眼神有些心疼。
夏侯琢回头看向李叱:“还在等什么?敌人很快就会进攻,而你还没有当众宣布我为此战的主将呢,所以麻烦你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