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戈笑而不答,因为无需回答,这种屁话,他连听都懒得听。
谢怀远继续说道:“谢家在城中的人口,远不及百姓数量,这庭阳城内,百姓有三万余人,将军难道就不怕渴死了数万百姓,让宁王背负永世骂名?”
柳戈这次回答了。
他笑着说道:“宁王仁德,可宁王帐下的将军们不能有仁慈之心,我们这些带甲之人,干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仁慈的事,领兵的出征就是为取胜而战,取胜,以杀戮为主,是刀砍死你们还是渴死你们,又有何区别?”
“况且,今日之事到底如何,胜者才有资格去说,你满城渴死,我便一把火烧了庭阳城,明天天下人知道的,大概也是因为你谢家不愿投降,也无退路,绝境之下,放火自-焚,不惜让全城百姓陪葬。”
谢怀远听到这些话,脸色
已经有些发白。
他不知道柳戈的话是威胁还是真的如此打算,就是因为不确定敌人做不做得出来,这种感觉才可怕。
谢怀远很清楚,要成大事的人,哪有几个心慈手软的。
谢家坚持不降,若是再过几日,天公也不作美,连一滴雨水都不落,那么宁军入城还难吗?
别说到那时候,现在城里的人,虽然还没有谁敢明面上说出来,可心里想着要不然投降了吧的人,也不在少数。
“谢先生。”
柳戈道:“我是军人,军人最不擅长的就是谈判,如果你想要告诉的,仅仅是刚才你话里的意思,那么就这样吧,你的话,实在威胁不了我。”
说完后柳戈转身往回走。
谢怀远一急,朝着柳戈喊了一声:“将军若就这样走了,莫怪我下令乱箭放下。”
柳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谢家寸草不生?”
他转身面对谢怀远道:“若你不知道如何威胁人的话,我来教教你,你可听好,你开城投降,谢家之罪是你一人之罪,宁王仁德便是除你之外余者不究,而我若死于城门之外,宁王可让世上再无谢姓之人。”
说完这句话,柳戈回头吩咐道:“给我抬一张床上来,谢先生既然想放箭射死我,那我就给谢先生一个机会。”
谢怀远以为这只是几句吓唬他的话,可没想到,那些愣呼呼的宁军士兵,居然真的从山坡下边抬了一张床来。
柳戈往床上一躺:“把盾牌撤掉,别让谢先生的兵瞄不准我。”
亲兵们就真的把盾牌都放在一边,这种场面,谢怀远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一下,见一面还不如不见。
谢怀远站在那,何止是尴尬,简直是被人把脸打的生疼。
他只好退回城内,下令不要理会,想着那柳戈身为将军,难不成这真的就一直耗在这不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