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数天,桑人对料城的攻打就没有停下来,看样子像是完全不计代价。
可到了这一刻,守城的人已经彻底打出来中原男人应有的血性。
一种从根骨里就有,只是时常被压制住的血性,而这也是遇强则强的血性。
桑人越是打的凶狠,守城的人就越顽强。
打到几天后,桑人以为那些百姓会崩溃,可是他们自己却快要撑不住了。
桑人无数次攻上城墙,可就是不能扩大占领的区域,后续的人上不去,之前攻上去的也就活不了多久。
一次次上去一次次被逼退,这种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厮杀,每一息都在城墙上发生。
又打了一天一夜之后,桑人暂时退下去休整,唐青原让城中的妇人们帮忙,运送上来数不清的沙袋。
他们将城墙隔断开,每隔两丈远就用沙袋堆起来一道矮墙,这样一来,就把城墙分成了无数个单独的作战区域,而这样的做法,是为了让桑人攻上来之后,无法迅速扩大占领的地方。
跳进来的桑人,必然会在一个一个隔断开的区域内,想扩大占领的地方,他们就得翻越沙袋墙。
每一个区域内的守军都可以说是孤军作战,只有在后墙那边留下可供差不多能让两人经过的宽度。
这是一种决死的态度,矮墙堆起来,就说明他们每个人都做好了死的准备。
可是算日子,从桑人开始进攻到现在不过七天,从斥候队正往北离开去请援兵算起来也不过才半个月。
就算是他们昼夜兼程的跑,此时还没到龙头关呢,再快也还要十天左右。
到了龙头关,那边的宁军再马不停蹄的赶来支援,也要近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做好死的准备,是他们最大的坚持。
“好在桑人的队伍不能保证四面围攻。”
唐青原坐下来,喘着粗气。
“我算过了,他们大概只有三万多人的兵力,打了这么多天,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唐青原道:“北门,南门,西门,这三个方向,桑人大概各分派了五千左右的队伍封堵,正面桑人的的队伍已经是疲惫不堪,就算是四门的敌人各军论调上来攻城,也都轮了好几次。”
他把料城的地图展开:“所以我们现在得想个法子,让桑人再难受一些。”
王森茂问:“你打算怎么干,命令我们就行。”